楚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盯着她看了半晌,扔了手中的水瓶,摔门离开了。
她太清楚她的脾气,知道说什么才能激怒她,说她心智不正常,太好不过的办法。
但韩伊人同样清楚,楚纹不会因为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放任她不管。
事实上,楚纹的性格大抵是从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从未体验过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六年前的她,又何尝不是呢?
韩伊人掩下眼帘,视线落在桌角的剪刀上。
手被绑在身后,索性的是没伤了皮肤,成功将绳子解开了。
正门不能出去,她在屋内寻视,将视线落在阳台。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她左右张望,最终决定通过与邻居所连的一根柱子,爬到隔壁的阳台,起码还有一丝希望。
楼层虽然有些高,但她想她在部队几个月的训练,应该能够保她一命。
她双手撑住栏杆,一个用力踏上一条腿,另一只脚刚刚用力抬起就被紧紧握住,她回头,下了狠心一踹,整个人从梦中惊醒。
看着被踹到的男人面色如墨的看着她,她缩回脚,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
“抱歉,我在做梦,不是故意的。”
男人不语,重新握着她的脚踝拉至身前,语气冷的似乎要结成冰棱,“洗完澡不吹头发,浑身是伤还不上药?”
韩伊人渐渐平稳了情绪,她抬起头,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神麻木而无情。
无论他有多温柔,于她,无一点波澜,因为不会喜欢,不会爱,就不会心动。
“做了什么梦?”
皇甫锦城将碘酒涂完,又从医药箱里取出纱布,将她的脚踝包扎好,动作利落的收拾好东西,放在一边的暗几上。
韩伊人将腿收回来抱在怀里,睡袍因为她的动作滑落,整条白皙细长的腿展现在男人的眼前,始作俑者却不自知。
皇甫锦城盯着她隐隐露出来的地带,眸子漆黑一团,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与他对视。
“是不是车上的教训还不够?”
总是一次两次无视他的话。
韩伊人对上他浓黑的眼,整个人张进他怀里,让原本微带些怒气的男人有片刻的呆愣。
似是被她的动作取悦,皇甫锦城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
突兀的一句话从颤抖着的女孩嘴里说出来,犹如一道惊雷,果断而迅速的劈在男人心口,他看着床头装饰画上的麋鹿,眼底微波流动。
“你喜欢我吗?”
韩伊人再一次问,静了片刻,她嗤笑,“不喜欢的吧,所有的人都不会喜欢我,看见我,大抵上就是一些欲。望”
皇甫锦城放在她背上的手指蜷缩,心口密密麻麻的痛,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自从遇见她,这颗心脏就太过不正常。
他情不自禁的松开蜷缩着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背上,可怀里的女人却紧紧捉住他的衣角,甚至将手灵活的伸进他的衣服里。
男人惊觉,隔着衬衫捉住她的手,眼底积蓄着不知名的情绪,“别动,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