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哄着我玩了一天,所有的阴霾都因此烟消云散。
晚上回酒店时,他接到了他朋友的电话,视频确实剪切过,而且剪切过好几次。
宗岩跟对方道过谢后,好笑地看着我:“现在不紧张了吧?以后周子山再找你,你可以理直气壮地不鸟他了。”
“剪切过也不代表他不是孩子的爸爸。”我闷闷不乐,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不是周子山,以后还会有王子山、赵子山。何文涛能找来一个背锅侠,就能找来第二个、第三个。
宗岩揉揉我的头发,摇头道:“不会,何文涛没有那么多时间折腾这个。他现在是想拖延时间,周子山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拖时间干嘛?”
宗岩笑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多问,总之有宗岩在身边我就觉得安心。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香,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孩子是我的,我会对你们母子负责。”想睁开眼时,眼皮特别沉,然后我又恍惚听到了何文涛的声音、周子山的声音。
第二天醒来一回想,多半是个梦。
第三天,我们买好礼品就直接朝着宗岩爸爸家去了。赶过去时已经下午了,宗岩爸爸正一个人在院子里浇花。
这才多久不见,老人家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感觉。
他反应迟钝地盯着我们,直到我俩拎着东西走到他跟前,他才恍惚回过神。
“爸,中秋节快乐。”宗岩说着怼了我胳膊一下,我忙跟着喊了他一声:“叔叔,节日快乐。”
宗岩白我一眼:“叫什么叔叔,应该叫爸。”
我恼火地瞪他,怎么都叫不出口。
老人家对我的态度比上次和蔼了许多,他的眼神在我肚子上流连了很久,最后亲切地问我几个月了,有没有及时上医院做孕检。
我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晚餐很丰盛,老人节特地让保姆问了我爱吃的菜,桌上有一半都是我喜欢的。
宗岩看着饭桌直叹气:“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儿子,爸,你也太偏心了。”
我觉得他们可真奇怪,好像忘了宗岩在他妈妈的婚礼上闹过,好像忘了他们俩父子之前决裂过。
我们饭吃到一半时,院子里又响起了车子的声音。
老人家皱着眉头看向大门,何文涛带着宗玉婷回来了。
呵呵,宗玉婷养得比我好,胖了一些,肚子也比我的大。
我跟宗岩冷眼看着他们俩假惺惺地跟老人家说好话,再虚伪地把礼品放下。
“吃饭了没有?我们刚吃一会儿,再添两双碗筷一起吃。”老人家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何文涛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宗玉婷的老公,体贴地帮她抽开椅子,再体贴地给她盛饭夹菜。
“你们俩不像话啊,怎么看到我们也不知道叫一声?”宗岩率先跟他们开的口。
可宗玉婷却朝我看过来,翻了个白眼后才看向宗岩,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小叔。”
“嗳。”等了几秒,宗岩又说道,“怎么不知道叫你婶婶?没规矩!”
宗玉婷别扭地看着我,迟迟不肯开口。
“宗岩!好好吃饭!”老人家出声帮宗玉婷说话。
我心里恨得慌,看着何文涛道:“侄女婿怎么不叫人?”
何文涛的脸皮够厚,他神色如常地看向我:“我比你大,叫你婶婶反而把你叫老了,还是不叫了。宗岩,我们之前情同手足,怎么称呼都没所谓,你也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我就不叫了。”
“我现在很拘泥于小节的,不叫多不礼貌?熟归熟,礼数还是应该做全的。”宗岩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没想到何文涛看了我们几秒后,竟然真的叫了:“小叔,婶婶。”
我听了很爽,故意大声应了他。
宗玉婷很心疼地握住了何文涛的手,何文涛用眼神示意告诉她自己没事。结果宗玉婷更恨我了,再看我时,眼神恨不得化成飞到扎死我。
刀光剑影,这顿饭吃得真是极其热闹。
不过何文涛很快就开始发难了,他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周子山突然来了,宗岩,你们见过没有?他跟我说,顾小檬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故意在饭桌上说起这话,正在喝汤的宗岩爸猛地颤了下,手里的汤匙摔进汤碗,溅得身上都是汤渍:“你说什么?孩子不是我们宗家的吗?宗岩,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