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心狠手辣,做不到冷漠旁观!
何文涛气急败坏地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抬手就想抽耳光!
宗岩及时拦住了那只手,在他抽下来之前用力一甩。
何文涛趄趔数步后撞到了墙头上,然后重重地往前摔趴在地。
宗岩把我扶起来,掏出一把匕首割断了绑着我的麻绳。
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下,他带着匕首干什么?
“躲一边去!”宗岩冲过去一脚踩住何文涛的手,然后抢下了他的手机。
何文涛痛得哀嚎不断,刚才把我绑过来的人探头探脑地看进来,等看到何文涛摔在地上后,立马冲了进来。
宗岩看了我一眼,一把揪住何文涛的衣领,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后,宗岩让我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我颤颤巍巍地按照他的吩咐给那两个人反没人各发两百:“你们都给我守在门口,谁来都不许进。事情办得好,走之前我再给你们每人发五百!”
他们的眼睛当即亮了,点点头后便把门给关上了。
何文涛的脸色彻底黑了,他一动不动地要挟我们:“我每隔十分钟就必须跟对方通话,不然你们儿子会先断一条腿,再瞎一只眼睛,再断一根手指……”
他残忍地说着伤害我儿子的话,吓得我一直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宗岩却很冷静:“是吗?我已经观察了好几次,你跟那个人根本没有这种约定,上次我们一共谈了一个小时零七分,你只跟对方联系过两次,哪里来的十分钟之说?”
“别以为只有你会花钱让这些老弱病残帮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可以花钱。每天早上六点钟会有人给你送食物,你每天会打几桶电话到一个贵州的号码上,你早中晚都会打给精神病院询问你养母的情况。”
宗岩如数家珍,一件件又清晰无比地将何文涛的行踪报出。
何文涛的脸已经惨白一片,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快输了。
可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不死心地做了最后的要挟:“我跟那人还有约定,如果打不通我的电话,或者打了三遍没人接,那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他说到这里忽然神秘一笑:“但是,他绝对会留着孩子的性命。”
我听到这里,急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宗岩的家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孩子是否完好。
我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抽了宗岩一耳光:“我儿子呢?”
宗岩手里捏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烟头烧到他手指时,他才忽然回过神来,但他竟然没把烟头扔掉,而是用指腹将烟头捏灭了。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仿佛预料到了什么。
我浑身颤抖着推了他一把,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房间。
我妈跟唐乔正在照顾康康,我发了疯似的到处找我儿子,可压根没看到他的小身影:“妈,我儿子呢?怎么不在家里?”
“小檬,你怎么了?”我妈被我吓得白了脸,跟唐乔面面相觑过后话都不敢大声说。
就在这时,宗岩走了出来。
他茫然地看着我们,缓缓说出了实情:“老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我之所以在何文涛面前说那些话,其实是在拖延时间,警察早就锁定好了何文涛的号,也许时间再久一点,就能找到我们的儿子了。”
“只是我提前激怒了何文涛,对方察觉到不对劲后带着孩子跑了。他们找过去只发现了这个。”
宗岩颤着手从兜里掏出一件小衣服,我一把抢了过来,可看到衣服上的血渍后,我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了两天,警察跟宗岩透露了一个讯息:孩子多半已经不在了,让我们节哀顺变。
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终于肯走出房门,看到宗岩之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他起初不愿意,被我妈捶打了几拳后,终于艰难地点了头。
民政局前,他跟我做了最后一次保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檬,我只是还没查到帮何文涛藏着我们儿子的人是谁,一旦找到,孩子也就找到了。小檬,我觉得孩子还健在,我宗岩的儿子,命大!”
他眼里闪着泪光,在抬脚走进民政局时,不堪重负地滑出了眼眶。
我已经心如死灰,虽然有一丝心疼,到底什么话都没跟他说。
他给了我一套房子,外加五百万现金,多的我也没肯要。我会继续找儿子,也会把康康抚养成人,可我跟宗岩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