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可是,等到宗岩撇头朝她看过去时,她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完全不见了刚才那种眼神。
我一直送到门口,盯着他们的背影,感觉他们特别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直到他们走进电梯,我妈才从房里跑出来。
没看到康康,她立马哭出了声,经过我身边时恨铁不成钢地在我背上捶打了下:“为什么把康康给他?为什么啊!”
她喊着康康的名字追出了门,可电梯在下行。
我妈等不及,不等我追上去就冲进了楼道。
“康康,康康!”楼道里响起她嘶声裂肺的哭喊,有好几个人都走进楼道里查看情况,我却来不及解释。
“妈,你当心点!”我妈下得急,有好几次都踩空了,看得我心惊胆战。
后来她明显崴了脚,速度降下来了。
可我还没追上她的时候,她突然脚下一空,滚下了楼梯。
“妈!”我吓得窒息,冲过去后试着喊了好几声,她却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只知道哼哼,压根不回应我。
“妈,救命啊!救命啊!谁帮我叫一下救护车!”我真后悔我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这一刻,我真的恨死宗岩了。
救护车赶来时,我妈身上一点血都没流。可医生一看到这种情况就皱紧了眉头,怕我妈脑子里出现血肿。
我来不及跟张阿姨打招呼便跟上了救护车,身上没有手机,没办法通知任何人。
到了医院一检查,我妈的脑子里果然摔出了血块,几位专家需要一起商议怎么解决我妈这种情况,因为血块有点大。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要不是护士催着缴费,我都不知道要回家拿钱。
我是一路跑回家的,时隔一个星期,对我指指点点的人已经少了,他们的关注点已经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
回到家时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匆匆跟张阿姨说明了事情经过后就拿上包包和手机重新往医院赶。
专家们的会诊结果是,我妈需要动手术,因为在我回家取钱的这段时间里,我妈出现了短暂性的休克现象,颅内的淤血也比较过。
我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眼:“医生,手术有危险吗?我妈这个年纪,能承受这个手术吗?”
我急得直掉眼泪,康康刚被抱走,我妈又出现了意外,真是祸不单行。
急得手足无措的我,好几分钟后才想起窦天泽。
一开机,接连不断的短消息声就响了起来,差点把我手机弄死机!看到还有点,我一条短消息都没理会,赶紧打给了窦天泽。
他似乎有些欣喜:“小檬,你终于肯用手机了啊。”
“天泽,我妈出事了……要做手术,可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怎么办?”
这时候,一旁的医生告诉我,如果不做手术,那我妈很可能就这样一直醒不过来了,做手术才有生还的可能。
“怎么弄的?”窦天泽那边响起椅子拖地的刺耳声,紧接着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双哒哒的高跟鞋声紧随其后,一个女声追上去问窦天泽:“窦总,这个会不开了吗?后面怎么打开市场都还没有讨论……”
“不开了,会议延到明天!”
我这才清醒过来,可是想劝窦天泽不要耽误工作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无助,擦干了眼泪。窦天泽一直没挂电话,我镇定下来告诉他:“天泽,对不起,我没想影响到你的工作。我想好了,这个手术必须做,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不在这家医院做。”
刚才回家取钱之前,医院里一度给我下达一份我妈的病危通知书,我是颤着手签的。
我不敢拿我妈的性命赌,我已经没了爸爸,真的不敢想像再没有妈妈的日子。
窦天泽赶来时,我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他向医生咨询过我妈的情况后,跟我商量道:“我有个朋友是做医生的,我跟他咨询一下情况,确保万无一失再决定要不要在这家医院里做这场手术。”
“好,谢谢你。”我们现在得跟时间赛跑,因为我妈没那么多时间让我犹豫。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窦天泽打电话跟他朋友咨询情况时,我远远看到了宗岩。
他没抱着康康,手里提着药正低头打电话。
我揣着愤怒追了上去,就在我的手机响起那一刻,我也赶到了宗岩身前。他诧异地挑了下眉头,我抬手就往他脸上扇:“要不是你,我妈怎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