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刀。
“爸!您别气了!”我怕宗老爷子情绪过激出现什么不好的反应,赶紧上前拉住了他。
老爷子一直粗重地喘着气,扶着一旁的柜子狠狠瞪着宗岩。
宗岩疲惫地看我一眼,拉着容曼儿就走。
我死死盯着他拉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感觉有点呼吸不上来。
快出房间时,容曼儿噙着泪眼回头看我:“有什么气可以冲我撒,你干嘛要利用老人家来达成你出气的目的?”
我目瞪口呆了两秒,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对,我就是故意告诉爸的,特意让他进来为我出气的,你有资格有意见吗?”
“滚!滚远一点,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宗老爷子指着容曼儿一阵咆哮,最后实在受不了,捂着心口就开始猛烈地咳嗽。
宗岩吓得当即变了脸色,让容曼儿自己离开后就赶紧过来扶住了宗老爷子。
容曼儿不甘心地咬住了下嘴唇,不顾眼下的事情有多混乱,还是娇滴滴地问了一句:“ELE股价下跌的事情……”
“以后再谈!”宗岩恼了,语气明显温柔不起来。
容曼儿委屈地看着宗岩的背影愣了两秒,最后冷冷地朝我看过来。
只一眼,就让我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我帮忙把宗老爷子扶到床上躺下,宗岩着急地从他口袋里摸出一盒药,喂给宗老爷子吃下后焦虑地问着:“爸,哪里不舒服?现在还能说话吗?”
好在老爷子最后只是虚惊一场,我哪里还敢再提容曼儿的事,压下心里的后怕,尽量把那些气愤自个儿消化了个干净。
第二天准备去宗岩家上班时,我刚下楼就看到了宗岩的车。
正犹豫要不要跟他打招呼,他的电话来了:“顾小檬,我今天去探监,你还想去吗?”
“当然五。”我直接走到他车边敲了两下车窗,他诧异地朝我看过来,赶紧把车门解锁放我进去了。
原来他刚才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查看ELE的股价,所以才没看到我。
我们谁都没提昨天的事情,我夜里睡不着也反省过自己不该冲动,可我相信那种情况下,正常当妈的都会激动。对于打容曼儿的那一巴掌,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看她不爽很久了。
我后悔的是不该跟宗老爷子说容曼儿差点把安安摔在地上那件事,回头想想,我当时确实有利用老爷子来为我出气的嫌疑,虽然我当时没有那种想法。
何文涛服刑的监狱有点远,在偏远的镇上,开车一个小时。
再次见到他时,我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白净爱形象的他,现在黑了、瘦了,唯独那双眼睛,特别精亮。
看到我们过来,他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看到视频了?顾小檬,你是不是已经火了?”
“果然是你拍的,为什么!”我激动地站起来,真想一拳头打得他遍地开花。
何文涛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幽幽地来了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宗岩一直没说话,用冷淡的眼神观察着何文涛,等何文涛转眼看向他后,宗岩才冷幽幽地笑了。我把话筒递给宗岩,他慢吞吞地接过。
“那男人被我打断一条腿,我查过探访记录,最近一个月内探访过你的人,除了关则庆一家子,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何文涛得意地勾起嘴角,笑得比以前阴森多了:“是吗?你本是倒不小,什么都能随意查。”
“你想报复的人是我,但是你知不知道,传播出去的视频,我的脸从头到尾都被打了马赛克,出名的只有顾小檬一个人。”宗岩若无其事地撒了谎。
我心中暗暗惊讶,表面上却极力维持着镇定。
何文涛眼神复杂地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苦涩地笑了笑:“顾小檬,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下本子再还吧。我本意不想用这种视频伤害你,要不然我早就用了。”
“少说这种话,跟捅人一刀再说对不起有什么两样。你跟谁说过视频的事情?是谁找你要了视频?是不是容曼儿?”
我并不是百分百确定,只是想试探一下。
结果我用余光看到了宗岩的不满,我没搭理,只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何文涛的表情。
他垂下眼眸,好像对容曼儿的名字没有特殊的感应。
我忽然不确定了,难道容曼儿真是被冤枉的吗?是我一直以来的偏见导致我在评判这件事情上差生了这么大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