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天泽比以前沉默了很多,他折回身把我扶回床位,摸了下我的额头:“你发烧了,穿上没有退烧药,别再纠结别的事情。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把你送到就近的地方找医生。”
我一把抓住了他,心虚地别开了视线:“我的手机不见了,船上能打电话吗?”
“打给宗岩?”窦天泽的声音忽然干涩,我心虚地转了下眼珠子,撒谎说道,“打给我妈,事情传出去她得急死。”
“你等等,我出去问问。”窦天泽把我按在床上后,大步走了出去。
他比之前瘦削了,有点胡渣,背影依旧那么挺,但是比之前阴郁了些。
他没几分钟就回来了,微微一笑后,给我递过来一个电话:“船上有个卫星电话。”
他教我怎么使用,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只有底气打电话给我妈:“妈,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我也是脑子烧糊涂了,昏昏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我妈才疑惑地问我:“你出什么事情了?什么叫现在很安全?”
原来她还不知道我掉进海里的事情,我斜眼看了下窦天泽,赶忙压低声音问道:“妈,没什么,我发烧了在说胡话呢。宗岩联系过你跟干妈吗?”
“没有啊,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怎么,又吵架了?”我妈开始唉声叹气。
我赶紧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最近有事情要忙,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去。妈,孩子就辛苦你多费点心了。”
我怕自己说漏嘴,匆匆挂断后却舍不得归还卫星电话。
窦天泽看了我几秒,低声提醒道:“还想打给谁?打吧。不过里面的费用不多了,别打太久,船长自己还要给他妻女打电话。”
他说完后转身便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微微湿润。他看出来我在尴尬,所以故意出去给机会我打电话给宗岩。
可是我一连拨了五六次,宗岩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游轮应该还在海上,除了宗岩,我记不得其他人的号码。
我失望地垂了手,想到掉下海之前的事情,我就头疼。
穿着那双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是谁?回头一想,我的余光好像看到我掉下去的位置与甲板之间横了一个广告牌,但我之前经过那里的时候,那个地方并没有广告牌。
所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这件事,绝对跟关余涛有关系,我不相信他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
窦天泽很快拧了一条湿毛巾进来,海上的风带着很大的湿气,今天天气又热,我的衣服一直黏在身上,特别难受。
他细心地帮我擦了一下脸,我下意识地躲了下:“天泽,你为什么要去森林找我,太危险了知道吗?”
“你出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说得很坦然,捏住我的下巴阻止我的闪躲,柔声道,“我们五个小时前被救上来,你的烧一直没退,别闹,听船上的人说可以刮痧退热,待会儿我帮你刮,行吗?”
他说得小心翼翼,似乎怕我反对。
我偷偷抬头看了下,他的眉眼里全是担忧。我头疼欲裂,赶紧低下头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才感觉舒服一点。
“我们谁都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宗岩不会知道的。我只是帮你刮痧,不会做其他行为。”窦天泽补充了这么一段话,听得我心里发紧。
我沉重地点了头:“谢谢。”
他松了一口气,帮我擦完脸后找来了一位船员。船员不会说普通话,正在用方言跟窦天泽细说该怎么帮我刮痧。
看到他认真地拿着刮痧板在自己手臂上尝试该怎么刮,我的眼泪忽然下来了。
看到他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愧疚一下子烟消云散,似乎又能理直气壮地把心思放到宗岩身上了。
经历过这一次森林事件,我深深地意识到我对宗岩和窦天泽的感情有明显的区别。对窦天泽始终停留在喜欢的层面,可是对宗岩的感情,我却总能轻易地用爱这个字来形容。
窦天泽临时学习完后,关上舱门走到我跟前,问道:“小檬,我……我帮你刮痧吧,先趴下来,你的背需要露出来。”
我的脑子本来就晕乎,一想到马上要光着背在他面前趴下,我就觉得头更晕了。
“不……不要了,我熬得住,还要多久到岸?”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我跟窦天泽曾经坦诚相见的那一幕,身体微微一颤,我忽然觉得自己挺不知廉耻的。
“这是近海渔船,这次出海计划一个月左右。目前已经过去半个月,按理还要在海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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