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搭理宗岩的醋意,盯着那张纸在记忆里搜索时,他忽然把纸张从我手里抽走了。
“给我看看,我好像快想起来了。”我伸手去抢,宗岩却任性地把那张纸撕开往外扔。
我急得不行,赶紧下车把撕破的画像捡起,再次拼合在一起时,我灵光一现,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我兴奋地抬起头来:“还记得我落海那一次吗?那个船长好像脚丁永辉。我后来有一次碰到他想请他吃饭,好不容易跟上他,最后发现他在跟画像上的这个男人一起谈事情。”
关于那天的情景,我记得很清楚,毕竟丁永辉曾经救过我的性命,结果那天陆明峰却说丁永辉是关余涛的人!
说完后,我才发现宗岩紧绷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只好捏着纸,小心翼翼地上了车:“你怎么了?”
“我扔个画像,你就下车去捡,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踩了油门?你下车前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吗?”
宗岩的这通低吼把我吓得一愣一愣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他刚才明明连手刹都还没放下去。
我心里满是委屈,却又不想跟他吵架,只能把所有的话都咽进肚子里。
回到他家后,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纸,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
我讪讪地跟在后面,迎头碰到我妈,我妈皱着眉头紧张兮兮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又吵架了?还是……他又吃醋了?”
我妈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回想刚才的事情,宗岩肯定还在因为我跟窦天泽躲在同一个衣柜里生气。
我赶紧跑进房间去找他,他正躺在床上,将收手交叠在脑后枕着,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是呼吸很重。最重要的是,他鞋子还没脱。
“宗岩,对不起,我错了。容曼儿的房间你也看到了,只有那个柜子里可以躲人,不然我才不会跟窦天泽躲在同一个柜子里。”我走过去,讨好地趴到他身边撒娇。
宗岩闭着眼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是吗?在窦天泽的事情上,你跟我保证过多少次了?”
“可……宗岩,你明明相信我不会跟他有什么,为什么还要生这么大的气?”
他猛地睁开眼,凌厉的眼风朝我扫过来:“窦天泽目前在哪里工作?”
我吓了一跳,瑟瑟回了句:“东……东旅。”
“东旅是谁的?”
“是关余涛的。”
宗岩冷笑起来,翻身将单肘撑在床上,邪气地看着我说道:“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窦天泽不是不知道你跟关余涛的恩怨,可他还是选择了跟关余涛合作,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没那么高。”
“关余涛救过他,也救过我。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这是事实。不过他也可能跟周欣悦合作把我推下海后,再偷偷把我救上来。我对关余涛不会有感激之情,可窦天泽不知道这些细节,他会对关余涛产生感激之情的。”
宗岩弹了我脑门一下,无奈地摇头:“天真。你真以为窦天泽是因为感激才去东旅的?婚宴上那些人议论了些什么,你难道没听到?”
我摇摇头,赧然地垂眼看向被子。
宗岩好笑地戳了戳我的额角:“就知道吃,跟猪一样。他们很多人都在议论窦天泽的身份,虽然他换了发色和瞳孔色,别人还是怀疑他是当初已经传出过死讯的窦天泽。有个人的怀疑让我挺感兴趣的,说窦天泽在东旅上班是为了求得关余涛的庇佑。”
“关余涛哪有那么厉害。”我不屑地撇撇嘴,一想到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就觉得后脖子发凉。
宗岩摇摇头,终于不再生气:“错了,关则庆不见了,关则庆当时的势力相当大,我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残存势力。我已经查证过关余涛是怎么出来的了,一般人哪能轻易越狱成功,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你是说有人放他出来的?”
宗岩神秘兮兮地笑了:“说对了一半。那人没有明目张胆地放他,而是给他制造了一系列巧合的条件,以供他出逃。他一逃出去就找人抓你,你真觉得他背后没有势力?”
我暗暗心惊,关余涛当时费尽心机把宗岩拉进来,为的就是怕宗岩再度把他弄进牢里吧?只要把宗岩也拉进这趟浑水,那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聪慧如宗岩,早已经料到我在想些什么了,他坐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被绑架,我之所以会答应关余涛,一是因为真的担心他会伤害你,二……”
他停顿了下,我接了话头:“二是因为他是你哥,你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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