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太大了!
医生郑重地点了头:“对,宗岩先生当初跟我有约定,他如果去世,会让人送一些东西去我家。到时候如果他去世了,你找到我的话,就把那些东西交给你,你三年内不找过来,就让我毁掉那些东西。我问过我妻子,他至今没有让人送东西过去,所以……”
“什么东西,他说了吗?”宗岩果然还是那种性子,背地里安排很多事情,却没有一件会明着告诉我。
泪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砸,秦淑梅帮我擦了擦眼泪,像妈妈一样将我抱紧。我靠在她的箭头,泣不成声。
等哭得差不多时,秦淑梅提出了她的疑问:“可是容曼儿不是从你们医院带走一具尸体火化了吗?她不可能认错人的。”
我猛地弹起,忽然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德国医生编织的谎言:“对,容曼儿不是那么轻易上当的人,你们是怎么……”
德国医生摇摇头:“不需要我们欺骗她,稍微造点假就行了,只要让她远远看两眼就好,因为很快就将尸身火化了。”
“那骨灰……”
“骨灰很容易造假,她并不允许近距离接触,尸身都辨认不出,骨灰就……”
这个过程貌似很简单,但是我知道其中的惊险。
我深深地冲德国医生点了下头,他能为宗岩做到这个地步,也是真的够义气了。我很高兴宗岩有这样的朋友,话说回来,宗岩当初对他也绝对是掏心掏肺了,不然哪能赢得他这样的帮忙。
离开医生的房间后,我扶住了墙头,可能是因为泰国大悲大喜,我忽然觉得有点头晕。
秦淑梅拍拍我的肩膀:“小檬,你可不能这么下去了,你必须强迫自己注意好自己的身体,不然找到宗岩也没用,懂吗?”
“干妈,我懂。您放心,我会顾惜好自己的。不然我怎么有力气去找宗岩呢?”
秦淑梅意味深长地笑了:“既然医生什么都跟你说了,我相信宗岩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我一愣,喜极而泣:“干妈,真的吗?他躲了我那么久,现在终于肯见我了?”
秦淑梅很肯定地点了头,微笑着说道:“既然医生和盘托出,那宗岩应该也差不多已经知道你去找过他了。如果真像医生说的那样,他怎么可能忍住不见你?”
秦淑梅的话让我万分激动,但是我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宗岩曾经的绝情历历在目,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忍着继续对我演戏呢?我实在拿捏不准宗岩的性子。
史密斯先生准备好晚饭后,让人将我们请了过去。
他给我们安排的住处离吃饭的餐厅有点远,我一路上看着华灯初上的夜景,眼前回想的却是与宗岩的种种曾经。
史密斯先生让人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因为现在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所以我整个过程都没出太大的洋相。
晚饭本来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不远处的服务生之间出现异象,我才觉得有些奇怪。
餐厅被史密斯先生包了,我们坐的长餐桌周围有一圈服务生,起初我并没有任何怀疑,以为他们只是再随时听候差遣。但是出现骚动的时候,好几个服务生都争先恐后地像是想去扶住那位差点摔倒的服务生。
秦淑梅目光如炬,看到她微微眯起眼睛,我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站起来,大步朝那群人走过去。
“顾女士……”史密斯先生欲言又止地叫了我一声。
我没有回头,坚定地朝骚动的服务生们走去,他们似乎有些惊讶,挡在我前面时,有人试图扶着那位身体不好的服务生离开。
“站住!”我急得大叫,明明叫出来的时中文,可那位虚弱的服务生却浑身一颤!
他显然听懂了我的话,我迫不及待地想追过去看看他的脸,但是其他服务生拦住了我。
“宗岩,是你对不对?宗岩!”我使推搡着,试图接近他,可是我的力气哪有那些男服务生的力量大,而且看情形,他们似乎并不是真的服务生。
“顾女士,你怕是认错人了。”这时候史密斯先生走了过来,笑着想解围。
我这才回头看他:“史密斯先生,寻常的服务生有这么重要吗?看看这些人多紧张他。宗岩,你今天要是敢不见我,那我们以后就再也别见面了!我说到做到!”
我骗他的,我做不到,我只是想逼他回头看我。
然而,他却强行直起了脊梁骨,缓缓地说了一句话:“好,那以后就再也别见了。顾小檬,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