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要···杀了翼儿?”
我背靠着书架,抬眸望向站在面前的人,此时他眸色如墨,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魄,手中执着一把剑,那尖刃正正好对准我的心口,稍有不慎便能刺穿我的身体。
他脸色呈现怒意,咬牙切齿的吼道:
“翼儿?你怎么还敢自称翼儿?本宫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欺瞒本宫的吗?”
我往前走了一小步,那剑刃抵在胸口,瞬间便划破了衣服,刺出一个小口,我心中发虚,面色却淡然的望着李朝墨,说:
“殿下这话翼儿不懂,不知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误会?墨色国和亲公主墨翼的尸首此时正躺在后殿,面目全非,如果不是公主身边一侥幸活下来的老翁前来举告,你还要冒充公主哄骗本宫到何时?”
我顷刻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全往脑袋上涌,想起一年前我亲手杀掉的那个公主,一刀毙命,血流不止。
此时心中虽说已经乱成一堆麻,面色上却还是装作无恙道:
“什么老翁?仅凭着一具尸体就想嫁祸于我?殿下宁愿相信不相识的陌生人,也不愿相信翼儿吗?”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李朝墨,心中胡乱想着李淮安教我的那些应对之法,却忘了自己此时正对着的是东宫太子,他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若没有把握,怎可能举剑指向我?
“你还不承认?那好,我问你手腕上日日戴着的镯子从何而来?”
“自然是出嫁时母后赠予。”
这话说出口我便愣住了,因为这玉镯根本不是什么墨色王后赠予,乃是十年前生辰之时父亲送我的,我日日戴在身上,一次李朝墨问我,我顺口便扯了个谎。
想起这些我不由的低下了头,手中摩挲着那玉镯,只听见李朝墨冷笑两声说道:
“这玉镯,乃是前镇国侯元旗家族承袭之物对吗?你就是罪臣元旗私生之女对吗?当年罪臣元祖送你去你在蜀山学艺从而躲过一死,就是为了让你回来替他复仇对吗?”
李朝墨举着剑步步紧逼,字字诛心,我抬眸看着他已经通红的眼睛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心中慌乱不免有些颤抖。
听着他一口一个罪臣,心里这几年积攒下的愤恨到达顶峰,一时间竟然冲着他大吼:
“太子殿下错了!我父亲乃一品镇国侯,如若不是魏薛安陷害,不会落得如今下场!父亲没有叛国,并不是罪臣,还请太子殿下放尊重些!”
我锁视着李朝墨,他微怒的脸色听了我的话更是难看,我心中一横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可要想清楚,如若杀了我,皇上那里如何交代?如若举告我,恐怕这欺君之罪殿下也难逃干系!”
我仰着脸看他手中的剑此刻微微颤抖,不时便慢慢放下手中的剑,我心中稍显淡然,微微笑了笑转身想走。
却不料还未迈开步子,肩胛处便传来钻心的刺痛,我顿时停滞住了呼吸,呆呆的看着被刺穿的肩膀处流下潺潺的血液。
剑在身体里停留不过一瞬便被抽走,我腿一软倒在地上,心口处的血液涌上喉咙,不由的喷出一口鲜血,只听得身后传来李朝墨冰冷的声音:
“我不在乎你是谁,但是你欺瞒于我,定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