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深刻的明白:撵人虽然容易,但后果就是叶洛洛她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顾得上一时,顾不上一世。
发现慕宁佑没了影,叶孜走出屋外,远远的看到慕宁佑正在吐烟圈。
阳光下,草坪上,那个英俊潇洒的男人眉头紧锁,一脸懊恼,心情似乎很糟糕。
叶孜慢慢靠近,慕宁佑察觉到后,迅速捻灭烟头,怕烟味会让叶孜不舒服。
“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发愣?”
慕宁佑扯过叶孜的手,抱着叶孜的脑袋,神色压抑而自责:“对不起。”
不等叶孜追问原因,慕宁佑幽幽的说:“我真恨不得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一个个消失……”
叶孜双瞳一颤,抬眸去追寻慕宁佑的眼睛,当她捕捉到对方眼底,喷薄而出的杀气与寒意时,她心里一揪,又暖又疼。
周五,叶孜接到了叶建平打来的电话。
电话中,叶建平一通嘘寒问暖,比前十年加起来对她的关心还要多。
可叶孜并不笨,叶建平现在之所以能对她这么客气,不过是因为慕家的关系。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孜没心情继续敷衍下去,就直截了当的问:“爸,如果你有话就请直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听叶建平吞吞吐吐的问,“叶孜啊,明天是洛洛大婚的日子,到时高朋满座,全是贵客。你看……你跟洛洛好歹是亲姐妹,爸希望,你能跟慕总一块来一趟。”
叶孜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她压住心底的气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答复道:“叶洛洛大婚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您想让我到场祝福她吗?不可能!”
这件事,叶孜无需细想都会拒绝,叶洛洛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祝福,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出席。
或许是觉得刚才的话说的太轻,不太解气,叶建平就会一直来烦她,叶孜便加重口气补充道:“我不去闹事,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也知道,她的这份幸福根本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的!我是有多贱?才会把自己送上门让她羞辱?”
叶建平长叹一声,罕见的没有训斥叶孜淡漠亲情。
沉吟了半晌,他才含糊其辞的劝慰说:“女儿啊,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受了很多委屈,可爸也没办法啊,从新组建一个家庭有多么不易,这你是看在眼里的!我也不说那些你应该宽容一点的话,这次你权当是为了爸!行吗?”
叶孜觉得好笑,心里暗道:为了你?你又有多少次为我想过?作为父亲,你可曾把一碗水端平?
撇撇嘴,她态度依旧。
有些人,她早就认清了,有些事,也不必道破。
叶建平的自私自利、世故圆滑,她比谁都体会良多,每每当她不想再忍气吞声的时候,叶建平就会用父亲的身份来绑架她,逼迫她。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她怎会看不出——自己的父亲并非真心忏悔,也并非真心在乎。之所以放低姿态,也仅仅是在跟她玩心眼罢了,利用她的心软,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爸,你明知道我跟叶洛洛水火不容!况且你觉得,我去参加她的婚礼,她会高兴吗?好了,这件事不用再讨论了,我先挂了!”
“别别别!叶孜你听我说!就当爸求你了!”
叶孜的手停在半空,表情呆滞,这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叶建平开口求她。
垂眸望了望自己隆起的小腹,叶孜既无奈,又汗颜。
电话那端的人,怎么说都是孩子的外公,她真的要这么绝情,这么狠心吗?
思索半晌,叶孜神色悲哀的呼出一口气,拧着眉头妥协道:“说吧。”
叶建平阻止好语言,口气沉重的告知叶孜:“叶孜,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我哪能不知道洛洛不会希望你参加婚礼,可很多情况她都不了解!比如……”
叶建平踌躇良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叶孜挑挑眉,眸色疑惑:“比如什么?”
听到叶孜的追问,叶建平也懒得再隐瞒了,干脆实话实说:“叶孜,我那个小公司,由于经营不善,一直处于亏空状态,现在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不得不宣告破产!”
叶孜反应不大,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秋玲母女骄奢淫逸,叶建平又死要面子,经常拆了东墙补西墙,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公司怎么可能正常运转。
但让她不解的是:叶建平求她去参加婚礼,对挽救公司能起到什么作用。
于是,叶孜也没有拐弯抹角,她眉清目明的提出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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