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已经不能张嘴自主喝药,卿酒酒皱着眉头,苦唧唧地自个喝一口,然后掰开他嘴渡过去。
这药苦的她想撒手不管了。
可一见着他那没气息的模样,又不自觉心软了。
妈的,先欠着,日后非让这混蛋做牛做马还她不可。
汤药和清水,卿酒酒还能想着法子以嘴渡给他,可对于干粮,她便犯难了,总不至于她嚼碎了哺给他?
想想就有点恶心。
实在没法,白粥之类的根本不好送进来,送几次撒几次。
卿酒酒叹息一声,啃着软乎乎的馒头,将馒头化进清水里,戳成浆糊状,然后当真一口一口地喂给他。
每喂一回,她便汗流浃背一次。
她恶意地哼哼道,“没有洗漱,帝九黎恶心死你!”
然,帝九黎并不能回应他半点,虽然伤势没有恶化,可也没好转太多,他仍旧未曾清醒。
虚无山这边,自打能通过那小洞送东西进去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清理落石的事,也就更为慎重,需得确保万无一失,唐闵才会让人动手。
于此同时,京城之中。
帝九冥负手站在朝堂之上,龙椅上的皇帝面无表情,旁的大臣噤若寒蝉,其他皇子,皆心照不宣。
三皇子率先撩袍站出来,大义凛然的道,“父皇,如今九皇弟危在旦夕,儿臣愿亲自往虚无山一行,营救九皇弟!”
这话一落,第二个站出来的便是七皇子。
他道,“父皇,儿臣也十分担心九皇弟,虚无山那等地方,本身就环境恶劣,还有火铳和火药,更是容易爆炸,当初九皇弟就不该去,如今儿臣也觉得,需要一人去将镇守虚无山,将九皇弟救回来。”
无甚出息的四皇子缩了缩肩,弱弱道了句,“还得带上御医一起去。”
五皇子并没有在朝堂,总是他时常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故而现在也不愿意搀和进夺嫡之争里去。
画痴六皇子犹豫了下,“长乐县主是个好的,如此可惜了。”
他关注的重点,永远和其他几人不在一个点上。
皇帝也是多有心急,可从皇太子哪里得知帝九黎暂且没有性命之危,他才稍微放松。
此时,他看向面无表情的皇太子,“太子,你意下如何?”
帝九冥讥笑地牵扯了下嘴角,半掩的新月睫羽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都藏的严严实实。
他说,“父皇,既然虚无山不安全,儿臣以为,还是莫要让其他兄弟涉险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里的事,儿臣会安排好。”他这话才落,三皇子当即反驳道,“太子,九皇弟如今生死未卜,作为亲兄弟,我等恨不得以身待之,况九皇弟身子才大好,就遭此磨难,父皇,儿臣斗胆,建议钦天监将长乐县主的生辰八字和九皇弟的在
合算合算。”
他就差没直接说,卿酒酒是命硬克着了皇九子。帝九冥眸光一厉,即便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可一传出,京城百姓却不会这样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