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嗡嗡……”细线震动发出轻响,卿酒酒手肘关节弯曲着,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上抬,还有她的双腿,膝盖悬浮,脚尖点地,有血从她皮肉里渗出,染红衣衫。
“唔,”卿酒酒喘了口气,放弃挣扎,“木枫澜,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木枫澜哈哈大笑,他五指像弹钢琴一样律动,卿酒酒的四肢就跟着跳动,纤细的人儿仿佛走在钢丝上起舞,诡谲而充满一种凌虐的美感。
“卿酒酒,你也有今天?”木枫澜眼底迸发出刻骨的快意,“放心,这才是第一次炼制,再炼几次,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卿酒酒眯眼,黑瞳冷凛,杀机隐现。
“哼,没人会来救你!”木枫澜说着,指间一动,操控着丝线让她转了个身,正对不远处的山巅。
山巅之上,帝九黎已经人如飞鸟,于罡风之中一跃而起,并顺势一脚,将想要抓他的傀儡踹了下去。
只听得咔擦一声,那一脚恰将傀儡头骨踢爆,罡风锐利如刀的席卷上来,将之拽入深海。
帝九黎在山巅边上重新站稳,他侧头,微微看了眼那傀儡,软剑刷的一声直指正在吐血的木枫家主,“你想怎么死?”
木枫家主豁然抬头,苍老的脸皮抖动,他忽然大笑起来,“陛下在上,臣有负……”
这话一落,他铿锵一拉拐杖,那拐杖竟是一柄细剑。
帝九黎狭长的凤眸一眯。
木枫家主双手握着剑柄,剑尖对着自己的腹部,然后用力落下。
“噗……”利刃入体,鲜血飞溅。
细长的剑刃透体而入,木枫家主口吐鲜血,他人视野往上,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后整个人往后栽倒,从高高的山巅上落了下去,步入傀儡的后尘。
帝九黎微微松了口气,他收了软剑,眸光瞬间柔和,“不是让你在大营中等着么?怎的跑来了?”
他边说边走过去,探手就拉住了对方的手。
柔弱无骨的手一入掌心,帝九黎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五指收紧,琥珀瞳色下,顿起惊涛骇浪的波澜。
然,新月睫毛一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先送你到舅舅的战船上。”帝九黎不由分说,长臂一展,直接半拥着人运起轻功,避过罡风,小心翼翼地往下落。
“帝九黎,我……”怀里的人声音极低。
帝九黎应了生,薄唇轻勾,“乖,什么都不用说,小心吃了冷风,肚子要疼得。”
闻言,娇软的小人当真往他怀里拱了拱,什么话都不说了。
亲眼看着这一幕的卿酒酒,睁大了黑瞳,她愣愣地看着帝九黎小心翼翼地护着秦池,眼中有难以置信。
他,真的认不出她来了?
木枫澜在她耳边嘲讽一笑,“这就是大燕九皇子,你口中信誓旦旦绝对不会认错你的男人?卿酒酒,你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眼睑下敛,长卷的睫毛密密实实,像是一卷珠帘,将黑瞳最后的点光都遮掩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