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此处亭台阁谢不少,景致尚佳,不知公子可能有感而发否?”
饶是公孙明谈笑自若,可袁梅显然不太相信以公孙明之年岁,能写出那等空明之诗作,也不太相信那遒劲的笔墨会是出自公孙明的手笔,只是又不好直斥公孙明冒他人之名,这便起了当场考校之心思。
“且取笔墨来。”
这一见刘老夫人含笑不语,公孙明便知这一关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得的,可也不放在心上,左右他乃是有备而来的,又岂会怕了区区考校。袁家贵极,自然不会缺了文房四宝,随着刘老夫人一挥手,立马便有一名侍女紧着应诺而去,不多会,笔墨纸砚皆已齐备,公孙明也自不会有甚客气,提笔略一思忖,便即挥毫速书了起来,很快,一首辞
便已跃然纸上,一笔瘦金体力透纸背,傲骨嶙峋,气势庞然!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 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时值公孙明挥笔之际,袁梅已是难耐心下里愈发浓烈的好奇心,待得公孙明搁下了笔,登时便坐不住了,款款起了身,凑到了几子旁,呢喃地便念了起来,直到最后一句时,两团红晕当即便浮上了脸庞,
心慌意乱之下,竟是羞得个不行,只一声惊呼,腰身一扭,人已慌慌张张地逃进后堂去了。
“这丫头……唉,小女年幼,不识礼数,还请公子勿怪。”母女俩本来是约好了的,若是公孙明的表现不能入眼,袁梅只管自行离开,后头的事儿么,刘老夫人自会召唤众健仆们冲进院子来,将公孙明安上个莫须有之罪名,当场打杀了去,也好保住自家女儿之名
节,可眼下袁梅逃是逃走了,却显然不是不满意,而是羞不可耐,刘老夫人摇头失笑之余,对公孙明的好感也自就此大起了。
“不敢,是晚生唐突了。”
公孙明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演啥像啥,那温文尔雅的做派一出,当即便令刘老夫人眼中的慈爱之色愈发浓烈了不老少。
“嗯,公子是哪年生人?”刘老夫人虽从来不理外事,可对今春公孙明连败袁军之事还是有所耳闻的,而今又见识了公孙明在文事上的本事,心下里对这位文武双全的毛脚女婿其实已是十二分认可了的,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她倒
也没敢当场给公孙明一个承诺,然则问起公孙明八字本身就已表明了心迹。
“回老夫人的话,晚生是光和五年二月初六生人。”尽管两辈子都没当过毛脚女婿,可架不住前世那会儿电视剧看多了,到了这般田地,公孙明哪会不知自己已然成功地征服了刘氏母女,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回答起刘氏的提问来,也就愈发恭谨了
几分。
“壬戌年生人啊,嗯,比梅儿大了正好一岁零一个月,好,甚好,老身有些乏了,公子且先回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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