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严峻赫从她进电视台那天就处处看她不顺眼,一开始还只是冷眼相对,后来就发展成针对了。不是那种真刀实枪的干,而是冷嘲热讽,绵里藏针。
而她根本没有冒犯和得罪他,也不知道这个老男人哪根筋抽了。
笑了下,姜一宁走过去也在椅子上坐下,“我在公司嘛,近。不像前辈您,是大老远的从家里过来。为了不迟到,还特意提前了时间。这点我该向您学习。”
“要说幸福,前辈您才幸福呢,都能在家吃香喷喷的午餐,不像我们,只能吃外卖。这天冷啊,饭还没吃完,菜都已经冷了,根本就没法吃。”
严峻赫阴阳怪气的说道:“姜主播还会饿到?骗人的吧,谁不知道你最有钱了。”
“没有前辈您有钱啊。我工资还低您两档,花的又比你多。”
严峻赫正想嘲讽她几句,朴部长从外边进来,“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在和前辈说串联单的事呢,部长您怎么过来了?”
严峻赫一看姜一宁花蝴蝶一样的迎上去,鄙夷之前溢于言表,他最讨厌姜一宁能来事的样,狐狸精似的。偏偏部长理事他们还都吃她这一套,真让人讨厌。
眼看部长又被她哄的哈哈大笑,严峻赫冷声提醒,“该看视频了。”
姜一宁没意见,跟严峻赫去看。
看完录制好的视频和串联单,也到了新闻播出的时间,姜一宁和严峻赫一左一右的坐在播音台前。
外边,是导演倒计时的声音。
当耳里的数字变为1时,严峻赫率先开口,“大家好,今天是 2019年12月26日,欢迎收听《全球报道》,我是严峻赫。”
姜一宁接上,“我是姜一宁。”
说完两人冲镜头前小弧度的抿了下唇角,严峻赫接着就报道了一条新闻。他一播完,姜一宁就跟上,“受全球经济危机影响,我国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冲击。据悉,各地各企业出现大弧度裁员,被辞退的员工很不满企业这样的行为,纷纷发起静坐抗议。下面先让我们来看一组简讯——”
*
权爸爸有看新闻的习惯,饶是已经在电视上看惯了儿媳妇的脸,再看还是不免忧心忡忡。
他问坐在茶几前的儿子,“现在你也回来了,跟一宁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跟她已经离了。”
“mo?”权爸爸瞪大了眼,“离了?”
“嗯。”权至龙回的平平淡淡。
权爸爸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才说:“离了就离了吧。”
说完又叹了一句,“哎一古,这经济什么时候才能回缓啊。”
父子俩说完话的功夫,那边新闻也接近尾声。
新闻直播结束后,姜一宁还不能下班,她还要留在电视台直到确认晚上新闻的直播没问题后才能走人。
一般是没问题的,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至于严峻赫这个老男人虽然智障,但对工作还算兢兢业业,。一进入工作模式,整个人正常了不少。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不过,姜一宁觉得,迟早不是她把他撸下来,就是他把她踢出《全球报道》这个栏目组。他们看对方不顺眼很久了。
等能离开,时针都快指向九了,到家都已经九点半了。
姜一宁以战斗的速度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袍一路从卫生间冲到床上。躲进被子后,她才看刚才被她倒在床上的那沓文件,——权至龙给她的赡养费和那份离婚协议书。
直到此刻她才有离婚的实感,才能确定她和权至龙真的结束了,那场维持了两年的婚姻。
要说没有一点点波动完全不难受那是假的,可要说她很难受那更假,毕竟她跟权至龙没有太深刻的感情。而且她对他的那点感情和喜欢,也在那两年里他的漠视和忽略间消失殆尽了。
姜一宁把文件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关灯睡觉。
晚安,一宁。
离婚没什么,明天起来又是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