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到了钱,可他却为一个女人背弃了盟约。”
“可你并没有放过柳莎,是不是?”想到柳莎的遭遇,白中元便觉得心里发赌,从而对薛东的同情又减少了一分。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薛东冷笑,“我之前存了一笔钱,可随着两个孩子接连查出白血病,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再说相中柳莎的是一名十分重要的客户,我不能得罪和舍弃,否则将会产生连锁反应,到时候很可能会丢了工作甚至是危及到安全。”
“所以你就找到了潘洋?”
“嗯,潘洋这个人只要给钱没什么不敢做的。”
“你和潘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去了夜色之后。”薛东回忆着,“当时潘洋想进夜色,而我又立足未稳,于是就成了合作伙伴。”
“你们做一单多少钱?”谢江问。
“少则三两千,多则上万,视具体情况而定。”薛东举着例子,“潘洋那样儿的老油子价格会低一些,有些良家出来兼职则会高一些,而像柳莎那样的相貌身材出众,又是初涉这行的钱最多。”
“你当时就没有想过这是犯罪吗?”
“当然,但同时也觉得没有多严重。”
“还不严重?”谢江瞪眼。
“说句难听的,我只是个中间人,并不是组织者。再说,我又没逼迫她们,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出来做的。”
“犯罪就是犯罪,狡辩什么?”谢江面色发冷。
“……”
薛东不再说话。
“那你教唆潘洋,导致了柳莎被迷奸严不严重?”白中元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严重。”这次,薛东点了头。
“我心中有个猜测,其实柳莎被迷奸,也不仅仅是因为客户和钱,还有你不满的发泄和报复是不是?”
“是的。”薛东很痛快的承认道,“我的收入不能断,那就只能让邱宇墨回心转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柳莎下水。”
“后来呢?”
“后来邱宇墨找到了我,愿意继续合作关系,甚至可以把网站后台的数据全部都交给我,条件是放过柳莎。”
“对你来说,这笔交易是划算的,接受了吗?”
“我倒是想接受,可惜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那个客户已经迷恋上了柳莎。”薛东解释着,“你们应该清楚,无论是我的社会地位还是正在面临的经济情况,都不允许我去得罪大客户,所以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是继续逼迫邱宇墨。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迷奸的事情发生之后便将柳莎藏了起来,我尝试了多种办法都没能找到。”
想到那间改造的密室,百中元内心对邱宇墨的看法又改观了几分:“僵持的局面总是要打破的,你们各自做了什么?”
“和解。”
“怎么和解?”谢江问。
“当然是找人调解了。”薛东说,“邱宇墨知道我和崔伟也有着合作关系,便请他来做个和事老。”
“那晚你们去了开发区二石楼村回迁楼的403室?”
“是的。”薛东点头,“地方时崔伟找的,当时他还带了一个人,说是跟着楚六指混的,包裹的很严实没看清楚长相。”
听完之后,白中元稍作沉默,因为薛东所说的人和耗子看到的人完全对不上数:“那晚你们究竟几个人?”
“五个。”薛东回应。
“五个?”谢江一愣,“你、邱宇墨、崔伟,还有楚六指的人,另外一个是谁?”
“陈少华。”
“他怎么会在那里?”
“因为他也是被邱宇墨请去调解的。”薛东如实相告,“其实不管是拉皮条还是贩卖违禁品,都是绕不开保安这块的,张大根油盐不进,陈少华这个环节自然是要打通的,所以那晚他也去了那里。”
“陈少华的手指,又是怎么被切掉的?”白中元想知道这个环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自己切的。”
“他自己,为什么?”谢江追问。
“我不想放过柳莎,邱宇墨誓死要保她,僵持不下的后果就是彻底闹崩,那样不仅会断了财路,更有极大的可能暴露犯罪事实。”
“所以陈少华站了出来?”
“是的。”薛东继续回忆,“陈少华的脾气很暴躁,手段也是极狠,左右劝不住的时候索性拿自己开了刀。”
“因为这个把尾指切掉一截,倒是够狠的。”谢江点头。
“他是因为钱,更是因为害怕犯罪事实暴露。”白中元提醒,“断一指并不妨碍什么,反而会让他们之间的犯罪同盟关系更为的牢固。而且这会让邱宇墨和薛东同时对他心生感激,得大于失。”
“是的。”薛东认可上述说法,“陈少华自断一指,的确化解了我和邱宇墨之间的冲突和矛盾。我记得当时他把那截手指交给了邱宇墨,并说这便是同盟的信物,以后谁再挑事儿就效仿惩戒。”
“你们是分两批离开的对吗?”白中元想问问关于耗子受到袭击的事情。
“没错。”薛东应声,“邱宇墨、崔伟还有楚六指的人是一起离开的。”
“你和陈少华呢?”
“跟他们前后脚,几分钟的时差。”
听到此,疑惑也解开了,时差的存在导致了耗子没有看到薛东和陈少华,那也就意味着袭警事件从薛东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为什么最终你还是没有放过邱宇墨?”
“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找到的我。”薛东解释,“邱宇墨是肺癌晚期,已经时日无多,他活着的时候能够保证柳莎的安全,但是死了之后呢?所以他就找到了我,让我把那口气发泄出来。”
“因为一口气,去杀一个人,这划算吗?”白中元表示这不够说服力,“你那么精明,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
沉默好一会儿后,薛东才抬起头盯住了白中元的眼睛:“白队,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