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元和周然达成共识的时候,方言也来到了医院,在车中坐了好一会儿后,才下定决心朝着住院部走去。耗子的病情已经没有了大碍,因此二老也就没有必要全部守在这里了,今天轮到他的父亲陪床。
老人很是淳朴,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尽管这已经是第三次看到方言了,打招呼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拘束和紧张。
“方,方队长,您怎么来了?”
“路过这里,就上来看看。”说着,方言目光朝里面瞟了瞟,“最近支队忙,就来的少了些,元昊的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您请。”赵元昊的父亲打开了门。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赵元昊胖了不少、也白了不少,以至于把方言都看笑了:“兔崽子,归队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这身膘给我减掉,听见了吗?”
“方队,您怎么来了。”看到是方言,耗子赶忙搬了把椅子,“快坐。”
“感觉怎么样?”
“整天圈在病房里,有劲儿没地方使。”耗子笑着,递过去一个苹果。
咔嚓咬下一大口,方言含糊着说道:“放心吧,你的舒服日子马上就到头儿了,归队之后有你忙的。”
嘿嘿……
笑笑,耗子这才问道:“方队,最近队里是不是很忙?”
“不是很忙,是特别忙。”
“那么忙,您就不要来了。”耗子颇为感动。
“不来不行啊,有些情况必须要找你做个了解。”
“找我?”耗子一愣,又赶忙做着保证,“您问吧,知无不言。”
“嗯。”
方言很满意这个态度,不过他必须要先打个预防针:“耗子,今天的事儿,说过就完了,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耗子很聪明,瞬间便领会了话中的深意,点头说道:“放心吧方队,没有您的允许,我绝不向外透露半个字。”
“你必须明白,这都是为了案子。”找个辄,方言放下了手中的苹果,目光凝视说,“今天,我们说说中元。”
“白队,白队怎么了?”耗子又是一愣。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有些情况比较模糊,想求证一下。”稍作安抚,方言变得严肃了起来,“我问你答,不要做任何的隐瞒。”
“明白。”
“当初在侦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中元带着你和老杨去往了河对岸,到了那边儿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正常的盯防布控。”
“我记得你们三个人分了三路,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谁的主意?”
“当然是白队下的命令。”耗子回忆着,“当时人手不足,需要盯防的地点又比较多,所以白队便做了分散的决定。”
“具体说说这里。”方言说道。
“当时面临这样的情况,我们三个人,需要盯防两幢回迁楼,考虑到警力的分配问题,白队便提议让我和杨哥分别盯一幢楼,而他则作为机动,哪里有情况发生就去补哪里,这的确是最妥当的策略。”
“那你知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耗子摇头,“杨哥在小超市前伪装成了食客,而我则冒充丢了钥匙的住户。由于是回迁楼,因此很可能面临暴露的风险,白队还让我尽量不要与楼内居民们对视交谈,以防露出破绽。”
“老杨知道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摇头之后,耗子又说道,“后来我和杨哥聊过一次,从他口中得知了邱子善、邱宇墨父子的事情。”
“你想说的是回迁楼对面的廉租房小区对吗?”
“是的。”
“这个情况我是清楚的,我更关注的是他还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比如呢?”
“比如你遭受袭击的地方?”此时此刻,方言脑海中想着的都是那块玉坠。根据封非凡给出的照片可以断定,那块玉坠原本是属于白中元的。既是如此,为何又会出现在了遇袭昏迷不醒的耗子手中。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遭遇袭击之前,我没有看到过白队。”
“那你有没有别的印象,在遇袭倒地时曾经和凶手有过接触?”说完,方言又追着补充了一句,“打个比方,在你的本能反应之下,想要获取些指引凶手的线索,抬手抓住了衣服或者饰品之类的?”
“好像没有。”耗子摇头。
“那当时有没有听到凶手的声音,如果有,是不是熟悉的?”方言不着痕迹的引导着,就差直接扔出白中元这三个字了。
“方队,我真的记不清楚了。”摇头之后,耗子试探的问道,“白队到底怎么了,难道那起案又出现了……”
“没什么。”方言失望的摆手打断,“什么都没有,我没有问过,你也没有答过,至于中元更没有任何的事情。”
耗子听出了话中的警告之意,于是狠狠点了点头:“感谢方队的挂念和慰问,赵元昊争取早日归队。”
“我在支队等你。”
“您慢走。”
方言离开之后,耗子陷入了沉思,良久后转身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点开白中元的号码之后陷入了犹豫,最终没有拨出去。
“爸,我手机没电了,用下你的。”
“我帮你充上。”赵元昊父亲说着,将自己的老式手机递了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充就好。”拒绝之后,赵元昊编辑了一条短信,而后输入白中元的电话发送了出去,成功后又做了删除。
此时,方言已经来到了住院部的门口,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外,他猛然想起了件事情,而后急匆匆的往回走。
来到办理住院的窗口,方言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通过沟通协商,负责人答应帮他调取耗子遭受袭击那晚的住院名单。
“方队长,可以肯定您说的那个人没有在我们这里住过院。”
“确定?”
“要不,您亲自查找一遍?”
“谢谢,不用了。”
回到车里,方言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难看,他记得清清楚楚,秦时雨在找到他状告白中元违法传唤的时候,明确提及过一件事情。苏浩之所以在耗子遭遇袭击的那晚出现在医院,是陪同她一起去住院部看望母亲的。可现在住院部的存档中,并没有发现她母亲的名字,这要如何来解释呢?
显然,秦时雨在撒谎。
那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答案同样很显然,在帮苏浩打掩护。
这其中,到底还有没有着更深的隐情呢?
比如,白中元和苏浩这兄弟俩,其实是在联手演戏?
这不是毫无根据的猜测,相反方言能够拿出很多倾向性的证据来,尽管无法将一切坐实,却足以构建起贯通的逻辑。
首先,目前文物案最关键的线索之一,也就是那块玉坠,明明是属于白中元的,为什么会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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