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衣服都被淋湿了,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薛旗从司机手里拿过伞,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将伞朝她头上倾斜过去,“你不必介怀,早点回去吧。”
鹿羽希怔怔地看着他,接过伞,伞柄上还留有他掌心的余温。
“谢谢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连司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薛旗,这和平常的他有些不同。
车子很快消失在马路上。
一出闹剧结束,周围聚拢的人群也终于散开了。
鹿羽希又在原地站了半晌,抬起头看着那把大黑伞,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又突然想起还躺在医院里的徐南州,她知道这下她更是非去不可了,厉斯赫会打伤徐南州,她想起酒会那晚厉斯赫的暴怒,她几乎可以确定是因为她。
到了医院,向护士打听了,徐南州已经转入了VIP病房,集团的助理来到了医院。病房外站着一个警察,见她是来找徐南州的,主动迎了上去。
“请问您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那,”年轻的警察拿着笔,一边记一边询问到,话还未说完。
“我们总裁不上诉。”刘助理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的正装,一副金丝框眼镜一丝不苟,打断了警察,这是集团一贯的做法,不需要过问总裁他也能做这个决定,有谁会选择得罪厉家呢?
“刘助理,徐先生的肝脏由于猛烈地击打导致内出血,肋骨差点断裂,身体各处也受伤严重,已经属于重伤,不是当事人不追究或者不上诉就能轻易解决的。”
他对着刘助理认真地说到,到底还是才进入工作的愣头青,什么道理都不懂不会变通,刘助理心里想着。
“警察先生,这件事我们稍后细说,”刘助理又看向鹿羽希,“请问您是叫希希吗?”
鹿羽希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心里乱糟糟的。
“您请进吧,我们总裁大概需要您。”刘助理轻轻的打开了病房的门,让眼前这位衣着凌乱的女人走进了病房。
鹿羽希很快就知道为什么刘助理会说“大概需要”了,徐南州还没有醒,眉头紧锁,脸上还有伤痕,身上还插着管子,心跳测控仪发出冰凉的声音,病房里只开了一展昏黄色的灯,窗帘都拉了起来,暗暗的。
她只听到他艰难地缓慢地低低地声音,“羽希...希希......”
他在念她的名字,鹿羽希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融化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念她的名字,鹿羽希坐在病床旁边,深深地低下了头,这一路,他们已经错过了,已经错过太久,已经回不去了。
纵使知道他的爱,她也已经无力承担无力归还,今生她只能负了他。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或许,或许所有的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鹿羽希想着,记忆慢慢回到了十七岁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