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虎相争,怎么想怎么危险。
“你紧张了?”薛旗饶有兴趣地靠了过去,一边右手掐烟,将烟头拧灭在了石头上。
“不划算的,薛旗,你现在还不是山穷水尽,你还有你所有的人脉助力,你还可以重新开始。”她现在很担心,很担心这样失去一切的薛旗会选择孤注一掷。
“鹿羽希,你这个人,可不可以公正一点,”薛旗突然泄了气似的,嘴角带了自嘲地弧度。“只有我提到厉斯赫的时候,你在我面前才会有几分生气,那么我呢?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偏心了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头靠的越来越近,她闻到了一点点薄荷烟的味道,有点迷醉的蛊惑。
在嘴唇就要碰到的下一秒,鹿羽希双手撑在他胸前,头一偏,“薛旗,你迷怔了,阿赫是我爱的男人,我就算真的所说有什么偏私,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冷酷的女人。”薛旗往后退开了身体,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远处的天幕,“快了。”
“什么快了?”鹿羽希疲惫地弓着身体,勾心斗角什么的实在是太累了,怨恨猜忌嫉妒还有什么别的人类独有的负面情绪,都让人觉得疲惫。
“太阳快出来了,冬天的日出。”薛旗呼出一口白气,消散在夜幕中,热热的气在外面零下的空气中也只存活了几秒而已。
“收手吧,薛旗。”鹿羽希没有搭腔,自顾自说道。“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她从手窝里抬起头,露出一双奈良鹿一样澄澈晶亮的眼睛来。“你看看这一路过来,有多少人,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人死去,有多少人无辜蒙难,却都只是因为你一个或者两个的小私心和欲望。”
薛旗终于在鹿羽希的眼睛里看到了哀求和退让,然而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的。
“这场游戏,我认输,薛旗,我认输还不行吗?”她又埋下了头,如果硬碰硬只会带来更加严峻和危险的后果,她宁愿提早缴械投降,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毫无战斗力。
海的那一边,传来了海鸥的叫声,两个人还怔怔地看着对方,远远的那边,天却慢慢亮了起来,然而也没有人再去顾了。
鹿羽希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看着他颓唐丧气的神情,原来他也是累的啊。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游戏的进程。”薛旗却忽地转过了头,看向海岸线的那头,沉默不语地看着天逐渐发亮,看着偶尔飞过去的鸟群,看着天边被太阳照亮的白云,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无暇去揣测了。
说来有几分滑稽,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关系之下,竟然还能够算是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看着冬日的日出。明明他该是自己憎恨的人,鹿羽希却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始终抱有善意和怜悯,总觉得或许换种活法,薛旗都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太阳终于整个升了起来,阳光洒了下来,虽然也没有多少暖意的,总让人心里开阔了不少,然而眼皮却越来越重,周围的环境也在平和的心境下觉出几分寒意来,远远的有车子驶过的声音,她还没有在意,薛旗的眼神陡然变了。
“来的挺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