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叶胜国几次欲开口,又将话儿咽了下去。
他双手无处安放,瞥见桌角的一本书籍,随手拿起,迟疑了一下,又掸了掸封上的灰尘。
叶知否看出了叶胜国的反常,本想开口主动问他,可在自己开口之前,叶胜国便先说了话。
“否否,既然和他结婚了,以后就好好跟他过吧,爸相信他会对你好的。”叶胜国将那本书放回台面上,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儿。
叶知否盯着叶胜国沉寂的背影,犹疑地开口问道:“爸,有件事我想问你。”
“是不是我将户口本给容与一事?”叶胜国主动说起。
“嗯。”
虽然自己是愿意嫁给容与的,但是爸的态度与做法,让她困惑不解。
“今天容与很早就来了咱们家,我和他谈了许久,很多事情不方便和你说,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说到这里,叶胜国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至于苏泽那边,既然你也有意想悔婚,容与又是你自己选的,那也就只能对不起他了。”
叶知否心生犹疑,前世还有好多事情自己都没弄清楚,不明不白的家里就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今天听爸这么一说,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爸,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商量,我又不是孩子,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叶知否面色凝重,声音略显沉重。
叶胜国回过头,面对着她,犹如经历过沧海桑田的眼睛里翻滚着读不懂的情绪,他皱紧的眉心仿佛藏着许多心事,每一道褶皱都是一个难以言喻的故事。
叶胜国看了叶知否一眼,又垂下隐忍的目光。
“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否否,相信爸爸的决定好吗?”
叶知否看着他,张了张嘴,又将心头的话憋了回去,良久后,她点了点沉如千金重的头。
“好……”
“明天就要搬走吗?”叶胜国问。
叶知否又点了点头。
“嗯。”
叶胜国会意颌首:“好,要是在容与那里受委屈了,就回家,爸爸永远都是你的退路。”
叶知否心头酿起一股暖流,惹得她眼眶再次红润起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额头无力地靠在叶胜国宽厚的肩膀上,抖着后背点点头。
叶胜国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
晚上,叶知否想听听容与的声音,便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可电话迟迟无人接听。
她悻悻放下手机,穿上棉拖鞋离开房间去倒了杯水,回房间时听到主卧传来争执声。
叶知否顿住脚步,听到温芳哭哭啼啼抱怨叶胜国。
“你就这么草率将否否嫁给那个叫容与的了!他将否否带到岛上囚禁了那么久,暂且不说他的动机和目的,就光从行为来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胜国耐心地向温芳解释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容与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将否否带到岛上的行为,我也不认同。但单从他这个人来说,确实比苏泽要合适的多。”
“否否从小到大就迷恋容与,我心里很清楚,否否当初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和苏泽在一起,就是因为她在苏泽身上看到了容与的影子,这一点我也看到了。所以,哪怕我千万般不满意,也听从了否否的意思,目的是希望她过得开心。”
“当容与回来找她,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一点都不意外。或许在外人眼中不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我支持她。我叶胜国这辈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那个人回来了,他昨天来找过我。”
听到这里,温芳语气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