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撩衣在追思堂牌位前的蒲团上重新跪好,微微的低垂下了眼帘。生的好看的人就是跪着都让人觉得他整个人如同青松劲柏一样的挺拔毓秀。安静的慕容如玉就好象一副画一样。即便是在这叫人觉得慎人的祠堂之中,不甚明亮的烛火之
下,他的五官都显得十分的深邃立体,龙章凤姿不外如斯。
慕容如玉这就是一副完全不想再理会杜宪的模样。也就是期许着杜宪能如刚刚所言那般,自己觉得无趣了,自是会离开了。
杜宪抱着包袱站在供桌边上静静的看了慕容如玉片刻,这才挪到了他的身侧。
杜宪将背上背着的包袱放下来,随后也跪在了慕容如玉身侧的一个空的蒲团上。
“你这是作甚?”难得见到杜宪如此的乖顺,慕容如玉还是忍不住蹙眉问道。“这是我慕容家的先祖,又不是你杜家的,你无须如此。”
“即是你慕容家的先祖,我也是该跪上一跪的。”杜宪难得的收敛起嘴角时常挂着的嬉笑,一本正经的双手合十。“你又要胡闹什么?”慕容如玉不明她的意图,“慕容家先祖在上,容不得你在这等地方胡言乱语!”他就生怕杜宪当着他祖宗的牌位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来,恨不得要马
上捂住杜宪的嘴。
“你身正影端,怕什么胡言乱语?你当你家老祖宗都是老糊涂吗?”杜宪知道他在着急什么,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丢给慕容如玉。
被杜宪噎了一句,慕容如玉别过脸去。“我之前胡闹,惊扰了你家先祖的清幽之地,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机会前来当面道歉。今日正好来了,便拜拜各位被我胡闹过的慕容家老祖宗们。”杜宪说完就转向了供奉着牌位的供桌,诚心的双手合十道。“各位长乐侯府先祖在上,我当年年幼无知闯下大祸,动了各位的供奉,还扰了各位的清静。今日诚心来拜,各位生时都是我大齐战将
,个个光明磊落,胸襟广阔。相信一定不会和我这个不懂事的家伙计较一二的。”她规规矩矩的连拜三拜。
等杜宪拜完了,再抬眸转看向慕容如玉,他紧绷的唇角已经松了不少,甚至眼底还蕴起了几分暖意,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如刀。
杜宪就知道自己这种举动可以轻易的打破慕容如玉的心防。她和他一起长大,对他自是最为了解了。
想要赖在他的身边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斗智斗勇还要斗体力,这追思堂里冷的快和跪在大雪地里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小时候总是闯祸,给你惹了不少麻烦,还累的你每每受伤,也真心的和你说声对不起。”杜宪柔声对慕容如玉说道。
慕容如玉有点僵住了,他怔怔的看着杜宪,片刻之后他才哑声问道,“你没吃错药吧?”
杜宪……
“哪能呢!”她赶紧嘿嘿一笑,挥了挥手,“你瞧你对我就是有成见,我就不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
慕容如玉的嘴角稍稍的牵扯了一下,应该是要出言讥讽一下的,但是看在杜宪刚刚那么诚心的跪拜了慕容先祖的份上,他还是忍住了。
“这里真冷。”杜宪抬手摆在自己的唇边呵了呵气,一团白雾从她的唇中呼出,晕开,让她的眼眉显得更加的柔和,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纯美。
“既然觉得冷,你就回去吧。”慕容如玉挪开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不远的青石地面说道。
“听说你要跪上一夜呢,我陪你说会话。”杜宪用胳膊肘拱了一下慕容如玉。
慕容如玉瞪了她一眼,“你哪里听来的?”
“我家厨子出去买菜,从你家厨子那边听来的。”杜宪等着眼睛说瞎话,她自是不能承认自己是派人专门打听来的。
“胡言乱语。”慕容如玉再度瞪了她一眼,虽然是在骂她,但是眼底的寒光不再,反而带了几分笑意。杜宪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酒壶,酒壶外面用绒布包着,拿在手里面还是热的。她将酒壶递到了慕容如玉的面前,“喝点吧,你爹不准你吃饭,
又没说不准你喝东西,天这么冷,别冻坏了,总是要暖暖身子的。”
慕容如玉垂眸,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接过了酒壶。
他拔开壶盖,只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杜宪!你又坑我!”他恼怒的瞪向了杜宪,“这里面压根就不是酒!”“奇怪了。我何时说这是酒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用酒壶装着的就是酒吧!”杜宪嬉笑道,“放心吧,这是我们平章侯府专门替我熬的鸡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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