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什么生计了,性子也就更不拘束了。这也是他的本性。
早前沈时恩未和姜桃在一起的时候,是想过给萧世南说亲,让他定定性子。现在他成亲了,想法也就发生改变了——既然萧世南本性就是那样,就不用拔苗助长强逼着他改变,对萧世南未来妻子也不公平。娶媳妇是用来疼用来爱的,不是让对方来养儿子的。
而且日后他们可能要回京,面对的事情只会更多,他能护着姜桃,萧世南这孩子似的性子能不能护住他媳妇还是两说,没得牵累了别家姑娘。
他这当哥哥的都这么说了,姜桃一想十五六也就刚上高中的年纪,虽然古代成婚早,但那是对女子严苛,男子晚些说亲却不妨碍什么,就也没接着说下去。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吹了灯睡了,刚睡着没多久,正屋的门就让人拍响了。
萧世南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二哥,嫂子,是我!”
沈时恩赶紧披了衣服起来开门,姜桃也立刻坐了起来。
屋门打开,萧世南拿着个点燃的火折子进了屋,道:“刚我在天井里溜达,感觉到院门外头有人,我正想出去看,就见这个火折子被人从墙外扔了进来。”
沈时恩微微颔首,说:“你哪儿也别去,在这里守着你嫂子,我出去看看。”
姜桃也没想到半夜会有这种变故,定下心神之后就把姜杨他们都喊了起来。
没多会儿,沈时恩一手提一个黑衣人过来了。
那两人都快吓死了,他们一个负责往院里扔火折子,一个负责在外头浇油,这样两头夹击保准万无一失。
谁知道火折子刚扔进去,外头的油刚开始浇,还没点上呢,就来个鬼魅般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伸手往他们手上一戳,他们就动弹不得了!
两人就是江湖小贼,平时做些小偷小摸的活计,哪里知道什么轻功、点穴的,还以为是撞鬼了呢!
等沈时恩提着他们进屋,两人知道方才遇着的不是鬼,这才松了口气。
“谁派你们来的?”沈时恩沉着脸直接开始审问,“要说就快些,晚了我没耐心了,你们的命也就没有了。”
两人收了大笔银钱的,也讲江湖道义,虽然怕死怕的不成了,但还是嗫喏着嘴唇没吭声。
沈时恩刚准备使一些拷问的手段,姜桃径自就冷笑道,“还用问什么?我猜着就是楚鹤翔干的!”
她搬到县城小半年,从未和人结怨。加上前两天苏如是刚提醒她要防着楚鹤翔狗急跳墙,今天就突然来人给他们家放火,这种巧合说不是楚鹤翔干的她都不信!
姜桃直接就猜出来了,两个小贼哪还有帮着瞒的道理。其中一人就道:“您说的楚鹤翔我们不认识,但是给我们钱的人我们跟踪了,那人是牡丹绣庄的人。我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头一个锦衣玉冠的公子就从那绣庄的后门出去了。他马车上挂着‘楚’字的牌子,想着就是您说的那个人。”
姜桃嗤笑道:“你们收人银钱替人办事,打听得还挺清楚。”
那人讪笑道:“毕竟是放火这样的大事,搞不好就要背好些人命在身,不打听清楚替谁办事,咱们兄弟不就成替死鬼了嘛?”
沈时恩当即以手做刀,两下把人劈昏了。
“天亮就去报官!”姜杨气愤道,“难道这城里还没有王法了?”
沈时恩抿了抿唇没接话,萧世南搔着后脑勺,想着他和他哥的身份不能见光,要是闹到打官司,肯定是要引起关注的。只是他哥没和他嫂子交底,拦着不让报官又挺说不过去的。
姜桃看沈时恩不吱声,再看萧世南满脸纠结,就问:“你们不想报官?”
萧世南心虚地垂下眼,沈时恩开口道:“报了官肯定要审,一审就知道今天是我和小南发现了他们。我和小南是发配来的,我戴罪之身本是不能成亲的,尤其是小南是交了银钱才能自由活动的。这是早些年就有的不成文的规矩,但私底下的约定俗成,却不能放到明面上,不然对方攀咬我们藐视朝廷法度,事情就不好办了。”
姜杨倒是没想到这层,捏着拳头不甘心道:“难道就平白让人这么算计?”
姜桃摩挲着下巴想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