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他们拟定的作战方案。
他们之前仅需要盯住应州、雁门关方向的敌军主力动向即可;他们也一度推测天雄军大部随曹师雄叛变投敌,短时间内军心动摇,在岚州根基不稳,难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威胁。
然而这一状况在这时已经出现了一些微妙变化。
曹师雄有可能在赤扈人的强硬逼迫下,从岚谷对西山用兵。
朔州的作战计划不作相应的调整,有限的兵力很可能会在朔州、西山南麓两个战场之上。
徐武碛、苏老常他们难以取舍,但徐怀必须做出取舍:他们当下没有资格跟赤扈主力兵马硬碰硬,更不要说用这么点兵力硬碰硬了,杮子只能先挑软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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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招揽岚州地方势力的幻想之后,曹师雄出兵强攻州衙,两千厢军并没能抵挡多久便被杀溃,王高行、钱择瑞、荀延年等官吏皆沦为阶下囚。
为安抚惶惶不安的军心、将低迷的士气激励起来,同时也是清除城中可能存在的抵抗势力,曹师雄纵兵大掠岢岚城。
叛军之中即便有大量的天雄军老卒,也有后续从地方招募的丁壮,但天雄军军纪原本就涣散不堪。
之前就借着汉蕃矛盾的幌子,这些天雄军老卒对蕃民烧杀掳掠就毫不手软,此时即便有所犹豫,却也在同僚的胁裹之下,加入大掠的队伍。
而一旦底线被突破,退路被切断之后,这些天雄军老卒很快就变得毫无忌惮、肆意
妄为。
岢岚城在过去两天时间里,彻底的变为人间地狱——稍为像样子的宅院都被兵卒砸开,财货抢劫一空,无数妇女惨遭蹂躏,不堪凌辱、跳井悬梁而亡者不计其数,而敢有反抗,无不遭刀剑砍杀,曝尸街巷。
大掠两天即止,时限一到,曹师雄便亲率扈骑出府净街,将诸多意犹未尽的兵卒都赶回军营。
胆敢反抗者,曹师雄也毫不留情的当街施以军法;曹师雄知道他除了心辣手狠,已经没有退路可选了——他得让赤扈人看到他这柄尖刀的作用,才有可能赢得应有的地位,跟赤扈人已经是算计不过了。
“还以为纵兵大掠,这些天雄军老卒不忍对城中民户下手,还有可能会闹出什么乱子,没想到他们一个如狼似虎,比在朔州城时下手还狠——难怪历代名将也常用此法激励士气。”曹轩文身穿铠甲,御马跟随着曹师雄一旁,看着那一个个眼睛里贪婪还没有彻底满足的兵卒,很有心得的跟曹师雄说道。
“放纵兵卒容易,关键还要有能力收拢得回来,”曹师雄脸色沉毅的说道,“现在大掠时限已到,兵将都必须收归军营,但凡有违军令者,下手一定要狠,切莫有半点的妇人之仁。要不然的话,你的威信就无法在这些残暴的军卒心中建立起来,甚至普通小卒都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更不要说统御他们作战了!”
曹师雄还是希望曹氏一族能在长子曹轩文手里进一步发扬光大,现在诸事都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这时候数名赤扈骑兵从西城驰入,一路通行无阻,从曹师雄的队伍经过也没有停顿,而是径直往忽勒坚其部驻营驰去。
曹师雄自诩气量过人,这一幕也令他脸皮微微抽搐了两下。
曹轩文更是年轻气盛,便要下令左右将这几名无礼的赤扈骑兵拦下喝斥一番。
曹师雄抓住他的胳膊,沉声说道:“要成大气候,这便忍耐不住?前后一年,我们两度反覆,也不能怨别人有所轻慢。这脸面最终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挣回来,你要不懂这些,就永远没有领兵的资格?”
“孩儿知道了!”曹轩文心里气愤未平,却也强摁住心里的躁动,岔开话题问道,“却不知他们是有什么信息传来?”
也没有叫曹师雄、曹轩文好奇多久,专门负责陪同忽勒坚的孟俭很快就急冲冲跑过来,说道:
“朔州兵马有大举往西山转移的迹象,那颜将军以为我部强攻西山的意图很可能已为敌军觉察,他们才加快南逃的步伐——那颜将军着我部即刻拿下广武砦,杀入西山,将敌军拖住,但有怠慢,必以军法伺候……”
曹师雄脸皮抽搐了一下,说道:“你去与忽勒坚百户说,我即刻安排出兵之事!你去问他,有无兴趣随我一起出征,还是说留在岢岚多享受几个汉人美艳少女?还有,送给那颜将军的几名女子,忽勒坚觉得容色是否过关,要不要再挑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