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察觉到地上的陷阱,她明明洞察了自己的意图,却还是跟来了森林。
“谢门主,吴均他在何处。”萧白玉拧眉沉声问道,原来要对付的不仅是修罗教,就连一同携手迎敌的正派中人也要在背后捅她刀子。
谢三扬嘴唇发青,靠在树干上憋不出一个字来,而祁海早已被吓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秦红药却不打算放过他们,好像漫不经心的提道:“听说谢门主还替我给点苍派传了信,说三日后若不降血洗满门,可有这回事?”
萧白玉这才扫了她一眼,缕缕月光洒在她露肩的墨色长裙上,她身上不沾一丝血迹,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夺人目光。秦红药也转眼看她,视线不偏不倚的对在一起,顿了一下便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直到此刻谢三扬才终于肯相信,他藏在树林中的二十人已全部葬身于这魔教妖女手下,已再无人能救他。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脚并用的爬到萧白玉脚下,伸手扯住她的裙摆,苦求道:“萧掌门老头知错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吴小兄弟,祁海,快来给萧掌门磕头认错!”
祁海呆呆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萧白玉低头看着两人,微微叹了口气。她已经给了他们很多次机会,要知错也早该知了,她身子一动,却是将两人丢在身后向森林外走去。
秦红药忽地出声道:“萧掌门,你就可怜可怜他吧,谢门主真的很惨了,全家一百三十六口一夜间被灭门,长青门恐怕就剩下他们二人了吧。”
谢三扬闻言一愣,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毫无生机的木然。秦红药略微俯下身,笑魇如花缱绻,语气却是让人如坠冰窟:“我修罗教几时容得他人冒名,还要多谢你把门中翘楚弟子都带走,我们才能得手的如此顺利呢。”
她瞥见萧白玉停下的身影,又道:“若斩草不除根,我可是夜不能寐呢,谢门主,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呢?”
萧白玉背对着他们,对话一丝不漏的听进耳中,她深知秦红药只是在印证那日所说之话:下次见面还能从她手上救下几个。她的确能出手相救,可为何要救,她还没有慈悲到去救一个想着谋害自己的人。
秦红药见她迟迟没有转身,唇角轻轻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手中长剑寒光掠过,提剑便向谢三扬脖颈处抹去。可眨眼间她的长剑就被弹开,一柄细长的弯刀直直的插在谢三扬身后的树干上,萧白玉终究还是出手了。
秦红药啧了一声,心下觉得有些无聊了,原来这女子心里也只拘泥于正邪两派之分。她瞧着萧白玉折返的身影,以为她又要说出什么大道理,手中长剑已悄悄转了方向。
“即便我要他死,也要将他带回年掌门面前说明情况再杀,若让他死在你手上,说不准明日这罪名又栽在我头上。”萧白玉拔出自己的弯刀,余光扫到了她微微怔住后又浮起满意的笑容,忽然问道:“这两月间数个门派被灭门,都是你们做的?”
“啊,差不多就是那样,虽然也有像这次被人浑水摸鱼。”秦红药大大方方的承认,收起长剑似乎不准备再打了。她有些玩味的凑近,歪头问道:“修罗教光明正大的灭人满门,而谢门主偷偷摸摸的暗藏祸心,萧掌门认为谁更卑鄙呢?”
“一个抹黑我九华派名声,一个背后伤我徒弟,不过一丘之貉。”萧白玉衣袖拂过,谢三扬和祁海都被一股力道带的站了起来,两人四目相交,再不见之前志得意满的神气,俱都是木讷呆滞,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意欲何方。
秦红药双臂环胸,凉凉的说道:“听起来萧掌门更想独善其身,这可不是你们所谓侠之大者的风范。”
萧白玉并不反驳,声音也不曾拔高,静静的却带着睥睨群雄的骄傲,似是陈述又是警告:“师父既然把九华派交付给我,任何人胆敢伤害它我都绝不放过。”
秦红药含笑看着她带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远远的开口唤道:“萧掌门,你若是同我联手,我保证定会护你和九华派百年周全,如何啊?”
她的声音穿过飒飒而起的夜风,穿过潇潇坠落的落叶,在原本暗藏杀机的树林中徘徊。萧白玉步伐却没有停顿,她不回头,就连这话的半分都没有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