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忙完事情后我提前两小时下班,回公寓简单的收拾几件衣物,就迫不及待的飞奔去车站。
刚买完票,我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它这么个跳法,不会是在暗示我出门不利吧?
今天打了方承郁一巴掌,他虽然忍着怒意没有动我,但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固然不会像平时那样跟在我身边,随时随地现身相救。
我心生一丝悔意,但仔细想想,方承郁的法术不同于普通的小鬼,当时他完全有机会闪躲,或者动用法术控制我,可他并没有那样做,结果硬生生地承受了一耳光……
岳月,你是被鬼蛊惑了吗?竟为一只鬼感到心塞,别忘了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拜他所赐。
我摇了摇头,甩掉脑海多余的担忧,心想着车子还没快开动,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一般车站的洗手间,都设立在候车厅的旁边,而这个车站比较特别,走出候车厅还要绕到外面,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到。
这个时间点的客源并不多,走廊里只有三两人,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跟着一位拉着拖箱的妇女,看样子走得有些吃力。
走进洗手间,我看到诡异的一幕,两排长长的卫生间全都关着门,但气氛安静的好像只有我一人,放眼整个卫生间,只剩下角落两个残疾人专用的马桶间的门敞开着。
不会这么巧吧?
我硬着头皮一个个的敲门,里面分别传出不同声音的回应,我松了口气,心想着等有人出来再进去。
就在这时候,拉着拖箱的妇女来了,她抬头瞅了我一眼,提着拖箱很自然地进了马桶间,嘴里还嘀咕着“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跟死人抢厕所”……
这句话让我脸色骤变,视线恰巧落在那些紧闭的厕门,一股不安的感觉再次盘悬在心头。
我强压住心头的不安,顾不了那么多立刻冲进马桶间,不一会儿,隔壁传出冲水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妇女一走,我就感觉更阴森恐怖了,连忙拉起裙子按下冲水键准备闪人。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一个湿漉漉的不明物体拽住我的手,马桶突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开始一阵剧烈的震动……
我心下一沉,惨兮兮地回头,只见秽物翻滚的马桶里伸出一只干枯的鬼爪,正死死地拽着我的手,好似想借助我的力气从马桶爬出来。
卧槽,是谁说鬼也有尊严,不屑躲在厕所吃秽物来着,果然都是骗人的!
我几乎是本能反应,压下马桶盖,坐在上面用力扳开缠在手上的鬼爪,趁着它松懈的瞬间,大叫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等我跑远之后,洗手间迅速窜出一团红黑相交的雾体,落在走廊化作一男一女。
“里面臭死了!少爷,她这样对你,你干嘛还要护着她啊?”瑶女气得嘴嘟嘟,揪着心口替自家主子感到不值。
方承郁负手而立,神色复杂的望着我落荒而逃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视线,皱着眉头说:“她是我的妻,你的主子。”
“可她已经投胎转世,什么都不记得,更何况人鬼殊途,你为她做的再多,她也不可能……”
“够了!”方承郁沉声冷喝,“瑶女,别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否则我割掉你的舌头!”
瑶女一听,连忙捂住嘴巴,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满腔的抱怨烂在肚子里。
“少爷好凶……可是有一件事,就算你要割我舌头,我也要说。”
方承郁阴郁的眸子没有感情,轻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得到允许,瑶女自然毫不忌讳:“少爷,你不是说只有少奶奶的血才能解开你被封困的魂魄吗?可上次我将她引入梦境,并没有效果啊!”
“这点我也觉得奇怪……但她既然能梦见当日出嫁的情景,那就错不了。”方承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这倒也是。”瑶女见他如此笃定,便打消心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