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如纸,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精神的男人,摇了摇头:“A城的医生无法查出他头疼的原因,只能注射镇定剂,暂时不用了,最好让他自己
扛过来。”
“可这样也太痛苦了。”汪姨听到这儿,眼泪又流了出来。“汪姨,先去睡吧,我姑姑已经从美国给阿越请了好的教授来,专治失忆的,明天就会到了,到时让他住在家里随诊,看能不能查出什么问题来。”我无力地笑了下,劝慰
着。
“那就好,那就好。”汪姨连说二声,泣不成声地走了。
卫生间里,我脱掉了外衣,手臂上面红红的五个手指印,那是许越抓着我手臂要小夕时留下的。
我看着这红红的五个手指印,眸光冷得渗人。
痛吗?
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这比起我心底的痛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我垂眸,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慢慢地滑落,越来越多,手指扶着云石台,身子一点点地蹲了下去,直到最后整个人坐在地板上,了无生机。
许久后,我才洗了澡走出来。
许越躺在床上,脸上的青色褪去,脸色白得可怕,他紧紧闭着眼睛,像遭受了重大创伤般,一动不动地躺着。
我坐到他身边,手指将他额前汗湿的发丝拂到一旁去,看着他饱满光洁的额,呆呆坐着。
每一次头疼,他都像经历一次死去活来的折磨般痛不堪言,而每一次头疼发作,他就会叫着‘小夕’的名字,心里眼里想的都是她。
但清醒时,他知道我才是他的妻子,曾经的我们很恩爱的,他会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手指抓紧了床单!百思不得其解!
短短的一个月,他对小夕的依恋会如此深吗?
难道我们那么些年的感情在他的脑子里竟抵不过这么短短的一个月?
我想得头疼,觉得好累,最后侧躺在他身侧静静睡了过去。
次日。“少奶奶,辛苦您了。”我起床走到客厅时,汪姨刚把早餐端了上来,看到我后,她拉住我的手,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少爷受伤失忆,痛苦,您也不好过,看着您伤心难
过,我真的好难受,这一切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呀。”
“汪姨,放心,我没事的。”我扶着她的胳膊,微笑了下,安慰着她。
“妈妈,早上好。”这时妮妮从楼上活蹦乱跳地跑了下来,一下就扑到了我的怀里。“妮妮。”昨夜所有的委屈似乎又被这涌上来的母爱给淹没了,我高兴地叫着妮妮的名字,牵起她的小手,这个可爱的小天使自我三年前在沈梦辰家承受痛苦以来就一直陪
伴着我,现在,她就是我的全部希望。
“快吃早餐,今天妈咪送你上幼稚园。”我将她拉到饭桌旁坐下,亲自照顾她吃饭。
“耶,太好了。”妮妮高兴极了。“妈妈,我好想爸爸和妈妈放学时一起去接我呀。”妮妮边喝着牛奶边羡慕地说道:“我们班有好多小朋友放学时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接的,然后他们会去看电影,玩海洋馆,
去公园,买好吃的,可我都是小宇姐姐接的,好没劲诶,昨天还有个小朋友说我没有爸爸呢,我差点要打他了。”
我鼻子一酸,心里疼了下。
“妮妮,那今天放学时,我和爸爸一起去接你,好不好?”我不忍心看到宝贝女儿眼里的失落,立即亲了她一口,笑着问道。
“真的吗?太好了诶。”妮妮一听高兴得拍着双手笑了起来。
“真的。”我重重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妮妮朝我伸出了小手指,我笑着与她拉了拉勾勾。
吃完早餐后,我让司机先开车把妮妮送进了幼儿园里,这才朝许氏集团而去。
下午三点时,为了兑现妮妮的承诺,我没有去许氏庄园了,直接回了家。
许越已经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阿越,今天我们一起去接妮妮放学好吗?”我走到他面前坐下来,咨询着他的意见。
他放下报纸,看着我,明眸坦荡,唇角勾起抹浅笑。
“好,可我……”他看着自己身子,有些难为情。
“不用担心,我用轮椅推你上车,到幼儿园后,你坐在车子里就好了。”我连忙解了他的心结。
“那好,辛苦你了。”他看着我,体贴地说道:“昨晚,你没睡好吗?”
昨晚?我一愣,抬头看他。他脸上是很自然的表情,好像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全都忘了般,我不禁暗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