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大奶奶放心。”文竹脸上的酒窝时隐时现,满眼喜气,姑娘又开始操心家务了,这是好事!
“等等!”李桐刚想交待一句在府里要时刻留心,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如今不比从前,你们要出这院子,一定得先禀了我,我点了头才能出去。”
这一回,她绝不能再让她们莫名横死。
车子出了绥宁伯府,张太太端坐在车厢里,神情冷峻。
她错看了姜焕璋?还是……他只是年青气盛,一时不懂事?
不管哪一种,她都得动一动,真要错看了……张太太痛苦的闭了闭眼,真要错看了,囡囡这一辈子可怎么过?她才十几岁,半开的花儿一样,都怪自己……
先别想到最坏,张太太揉着额头,姜焕璋还年青,年青时,谁没犯过傻做过混帐事儿呢,她和阿桐孤儿寡母,不过防患于未然……
午后,顾娘子过来看望李桐,一进屋,就看到青书手里拿了一把丝线,坐在李桐床前脚榻上,将丝线一股股放在一只扇套上比划给李桐看。
看到顾娘子进来,李桐示意青书收了丝线,“一会儿再挑线吧。”
“要打络子?”顾娘子亲热的接话,“让我也看看。”
“这是我们世子爷要用的,怎么好让大娘子看?”青书利落的收了扇袋丝线,顾娘子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大嫂今天气色好多了。”顾娘子转头和李桐说话。
“是吗?”李桐神情倦惫,透着虚弱,“头还是晕的厉害,听青书说,大娘子比我还大一岁呢。”
“是一岁十个月,得算两岁了。”青书话里带笑,“大娘子只比咱们大爷小一个月,我记得清清楚楚。”
顾娘子脸色有点白。
“定了哪家?摔了这一跤,我好象忘了好些事。”李桐一脸歉意。
“不是大奶奶忘了,是大娘子还没说亲呢,前儿个夫人还说呢,大娘子这是占了生在正月里的便宜,说虚岁十九,其实虚岁就是实岁,正正经经实足十九了。”
青书连说带笑,顾娘子一张脸青红不定。
李桐极轻的‘喔’了一声,眉头一点点蹙起,“那是该赶紧说亲了,我的头又疼起来了,青书,替我送送大娘子,再去厨房交待一声,备些醒酒汤,世子爷今天必定又要酒多。”
“是!”青书几乎是欢快的答应一声,赶着顾娘子往外走。
青书将顾娘子赶出清晖院大门,转身去了厨房。
走了几步,玉墨紧两步跟上顾娘子,压低声音道:“大娘子,刚才我站在廊下,听水莲吩咐月钱的事,说是大奶奶说了,从这个月起,从她的份例里拿二两银子一吊钱给青书,水莲还说,也就贴补这一两个月,等大奶奶略好些,就转到公帐上去,不用再从大奶奶份例里匀了。”
顾娘子听到一半,就脸色煞白,踉跄几步,跌坐在石凳上,二两银子一吊钱,这是姨娘的月例!略好些就转到公帐上……是要给青书名份了?
顾娘子心里油煎一般,她不能再犹豫了,她不能等到一年半载后,等到个全无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