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却只见苏云初低笑一声,对着他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汇聚一处,全力开弓,擒贼先擒王嘛。”
那士兵听了,只恍然大悟,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苏云初,“军师好计谋。”
数着,便不多说,全冲到前边去传话。
然而,这一传话,对方自然是明白了苏云初的计谋,但是,明白了也无异,因为,这边一半的火力全部汇聚与一处,只向邓成一人攻击,那架势,是一定要将邓成拿下的姿态。
而另一半的人,却是呈守护的姿态,掩护一众攻击的人。
同样的,两份人马相互配合。邓成那边似乎是意料不到苏云初会有此一举,毕竟,按照这样的攻势开展,他们之间正常的对决应该是以弩箭为武器,将对方的人马消灭得越多越快,就算是胜利了。
结果,苏云初直接放弃了这一层,改而来攻击他自己,那么,一旦那边的人来攻击自己,士兵为了守护主将,必定会聚于一处,这样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处于被动的地位,最后的结果,不管是是否他自己被射杀了,然后这边的人群龙无首,还是守护他的人被重伤了,他这边还是处于劣势。
果然王妃都是不按套路来的。
邓成看着苏云初那边组合有序紧密的进攻,只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学习,似乎这时候全部都还给了苏云初。
只苏云初看着眼前的架势,面上扬起一抹自信笑意。
慕容泽既然进入了蓝鹰,自然也是力争在苏云初这一队的,此时听到苏云初下令,也是卯足了劲来攻打邓成那边。
只是站在高台之上看着的慕容渊忍不住轻笑一声,“阿初……确实是用兵出诡。”
颜易山看着邓成那边明显已经处于败势的样子,只忍不住在心中哀嗷一声。
待到一切都落定,这一场弩箭队之间的而对决也以邓成的失败而告终了。
颜易山一手搭着邓成的肩膀,面上笑眯眯,“邓将军,如何,这场对决打得?唉……其实我说呀,你输给王妃也是情有可原,不用担心将士们会看不起你的。”
他觉得自己在好心安慰邓成,可是面上的而笑意,明明就是幸灾乐祸。
虽然与慕容泽打赌,他赌的是,至少两对人马也会打成平局,慕容泽却是信誓旦旦,是一定是苏云初赢,结果出来了,确实是他输了,不过呢,比起输掉的五百两,看着邓成此时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似乎更觉得愉悦。
不苟言笑的严肃么?分明是带着一些憋屈好不好。
邓成只淡淡瞥了颜易山一眼,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仍旧是声线平淡道,“输给王妃,我心服口服。”
然后,却是不再理会颜易山了,径自往大帐之中而去。
只在后边的颜易山,看着邓成跨入大帐的背影,喊道,“其实你不必如此说的,心有不服下次再来呗。”
然而心中想的却是,若是下次还有这等事情,无论如何,他都要赌苏云初是赢定了的。
大帐之中坐着的自然是一众蓝鹰分队的领队,以及慕容渊和苏云初,演练结束,自然是要做一次分析与总结,对于这次演练结果,其实更多的只是看着这些日子以来大家的应变能力如何了。
因此,看着在座的人热切的目光,苏云初只道,“经过将近一年的训练,对于这批最开始就训练培养的队伍,我很满意,大家的表现,确实是已经很好了。”
这是肯定的,弩箭队到了如今基本成型了。
鹰二鹰七等人听着,自然是高兴无比。
只邓成在一边,抿唇不语。
苏云初自然明白邓成的的心理,只看了一眼慕容渊,才对着邓成道,“邓将军对于这次练习,有何看法?”
邓成抿了抿唇之后,才道,“属下有负王妃的期望。”
苏云初看着他,只道,“这场对决,本就是你死我活,若非你输,便是我输,这一声有负期望,从何而来,况且,弩箭队至今的训练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何曾负了谁的期望?”
邓晨听着,只沉顿了一下,便对着苏云初道,“是属下妄自菲薄了。”
的确,在苏云初的面前,他们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一个大男子,也是不能和苏云初抗衡的。除了慕容渊之外,苏云初是第二个让他们在短时间之内便能心服口服的人。
苏云初只轻轻点头,一切无需他多说,军人的品质,注定了他们会尽快调节好自己的状态,而无需她给他们灌输需要的信心和肯定。
然而,在座的人,鹰一鹰二等人却是对苏云初极为好奇,“军师是如何想到那样的法子的?”
明明说好了要正常打的。
苏云初摇摇头,只轻笑一声,“兵不厌诈,诸位,兵临城下的时候,对方告诉你午时三刻再开战,你便会遵守了么?”
“这……”
“傻子才会遵守!”
“所以,为何我要遵守本就不成文的规定,谁说的要打士兵,我便不能去打将军了?”苏云初挑眉反问。
一众人自然是哈哈笑起。
慕容渊在一旁,看着苏云初这般神色,只轻咳了一声,“阿初……”
这般无赖的样子,在来了军营之后,越发明显了。
只苏云初继续道,“所以,在我看来,行军打仗,除了军队的精良之外,懂得应变,想别人所不能便是锦上添花。”
时下的人,用兵都太墨守成规,甚至在更久以前,双方要开战的时候,还要先互递上战书。约定了开展的时间,于苏云初而言,这种方式,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和浪费精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是最好的方式。
众人听着,自是点头认同。
而此后,苏云初诡异的用兵方式,也渐渐影响了这个大新的行军布阵的风格,这一点变化,谁也不曾认知,只有在某一时某一刻,有人感叹的时候,才会想起,一切的原由,是因着苏云初的出现。
后边的日子,苏云初和慕容渊依旧是在蓝鹰军营之中呆着,第一批最先培养的弩箭队令她满意了,也让慕容渊满意不已,原本,在他的计划之中,一只弩箭队的成型至少也得需要两年的时间,毕竟培训加上战术的积累使用,花费的时间自然是多不胜数,但是,如今,仅仅是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苏云初就给了她这么一个巨大的惊喜,按照下来的训练,这一年之内,弩箭队必定能够拿得出手。
寒冬渐渐化为暖春,暖春也慢慢接近了盛夏,从正月结束之后,苏云初随慕容渊到军营之中来,已经过了五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苏云初一直在军营之中呆着,对弩箭队的成果回收满意了之后,后边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邓成去做,而慕容渊一个月之中,总会有几次是要回朝见永业帝的。
这般日子,苏云初过得尤为惬意,而这五个月的时间,大多数的时候,其实,苏云初都在鼓捣火器。
上次从杰城回京遇上淑妃派来的杀手的时候,苏云初那惊天的一炸,让慕容渊后来对那个玩意好奇不已。
时下自然也是有火器的,但是,火器的水平太差,而且,不论是大新还是北梁,双方对于火器其实都不热衷,冷兵器时代,刀枪弩箭才是他们得心应手的东西。
但是,不热衷只是因为火器发挥的作用并不大,可是,苏云初那一枚,却是刷新了慕容渊对于火器的认知。
有这么一个好东西,他自然是想要的。
所以,这几个月的时间,苏云初便是在研究火器。
这会儿,看着苏云初手中一个圆圆的东西,慕容渊皱眉,“这便是阿初当日炸开的那些刺客的东西?”
那时候苏云初的动作太快,他尚未看得清,只是,这些与时下的火药,似乎不太一样。
苏云初拿着那圆圆的东西只在手中转了一个圈,便继续道,“已经不是了,当日的那一只,是我临时起意的尝试罢了,这只,是改良版的。”
她说着,唇角始终带着一股自信笑意,慕容管渊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看着。
苏云初却是唇角一样,“怀清想不想看看效果?”
慕容渊挑眉。
苏云初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那圆柱形的火器一收,看了慕容渊一眼,“走!”
这么说着,大帐外边却是起了一阵响动,“五哥五嫂,我也要看。”
赫然就是慕容泽,还有摇着一把扇子,在军营之中依旧穿得如此风骚的颜易山。
慕容渊不理会两人,只拉了苏云初往外走。
两人自是不含糊,直接跟上了。
苏云初却是直接将人带到了一处巨大的湖面之前,而后,才拿出手中的东西,在慕容泽和颜易山看来,不知是在上边按动了什么东西,而后直接向湖中见甩过去,在那东西一接触到水面的瞬间,却是直接炸开,从掀起的水花来看,便知威力有多大。
他们知道,苏云初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那东西,便是军营之中,如今也堆积了不少被她称为劣质品的东西,显然,苏云初对于此时的这个是比较满意的。
而慕容渊从她上翘的唇角也看出了苏云初对于这东西的满意,一边的颜易山和慕容泽还处于震惊之中,慕容渊只看了一眼复而恢复了平静的湖面,才对着苏云初道,“这便是阿初口中的改良版?”看起来。的确比上次他见到的要厉害得多。
然而,他已经没有多少因为苏云初拿出的那些时下根本就没人能够制造出来的东西的震惊了,包括当初刚从杰城回来,在蓝鹰军营之中见到的被蓝鹰热衷赞扬的弩箭。
苏云初点点头,“如今看来,算是比较满意的了。”
“还只是算是比较满意而已?”
慕容泽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
苏云初不自觉摇摇头,“如是想要造出更好的,也是艰难了,这样的结果,至少比现有的都成熟得多了。”
这话没有说错,所有的技术成果的取得,都应当与时下的水平相一致,如今不是后世,而是这个几乎凡事都是靠手工的年代。
可颜易山还是道,“如是将这等东西扩大了生产,用在战场上,根本就不需要将士们出力了,直接在北梁各地一放,轰的一声,得!战斗结束了,攻城胜利了。”
慕容渊听着,只睨了他一眼,“你以为制造这等东西是简单的,等你真的制造出了足够攻城的火器,已经能够直接攻下那座城了。”
慕容渊这话,并不是对苏云初的否认,相反的,他惊讶于苏云初所制造出来的这个东西,并且很是喜欢,但是,按照如今看来,也是知道,大量生产,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
苏云初亦是点点头,嘴角轻扯,“怀清说得对,这东西,其实,只是一种稀少的辅助,用于必须之处,若说大量生产,如今说来,还为时尚早。”
说着,苏云初却是面色一变,原本平和的脸,却是显得更为严肃了一些,“若非是必要的、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期望将这个东西用在战场上的。”
听着苏云初的话,慕容渊嘴唇紧抿。
慕容治自然是感受到了苏云初情绪的变化,只道,“为什么?”
颜易山亦是眯起一双眼睛看着那平静的湖水,等待苏云初的下文。
苏云初苦笑一声,“如今是刀枪弩箭的时代,不是这东西该出现的时候。这东西的出现,会引起毁灭性的灾难。”
若是她强行将热火器带入这个热火器还不开始兴盛的时代,带来的不是成功,而是灾难,人们没有足够的认知,它会引发不可控制的*。
所以,见过她的火器的敌人,都死掉了。
听着苏云初出口的话,慕容泽还是不明白,“为何不是它出现的时候,既然五嫂已经制造出来了,便是它出现的时候不是么?”
苏云初这次却是不语了,制造出来,也不过是她用于防备的,希望不要有用上的时候,历史的发展,总该顺其自然,不该因为她的出现而加快了热兵器出现的时代。
慕容渊听着,只沉眸看了一眼慕容泽,“哪来许多问题,回去练兵!”
说着,已经将苏云初拉起,直接将人带走了。
只留下不明所以的慕容泽和若有所思的颜易山。
而就在慕容渊和苏云初还留在蓝鹰军营之中的时候,京城朝堂之中,却是因为看着永业帝这半年时间,却是多次生病,以至于不能上朝,掀起了一股要求永业帝尽快立诸的声音。
立诸,立的是谁,朝中如今只有两个声音,慕容治和慕容渊。
支持慕容治的大多是文官,支持慕容渊的几乎都是武将,这两方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容治这些年在朝中的能力,自然得到了许多大臣的认可,原本永业帝属意慕容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因着这半年的时间以来,慕容治多次被弹劾在某些方面的不足,这时候,立诸的声音便两极分化了。
不同的声音让永业帝心中烦躁,一令之下,直接在朝堂之上训斥了文武百官,“朕还未到行将作古的时候,你们就如此激烈讨论拥立新君了么?”
听着永业帝暴怒的声音,文武百官只得纷纷下跪,但是,仍是有人坚持道,“立诸是国之大事,早一日决定,便能早一日安定人心。”
“安定人心,安定人心!如今,大新有何处不安定?你们说?”
永业帝盛怒至极。
群臣无言。
永业帝只看了一眼站在百官之首的陈自明,问道,“陈爱卿觉得如何?”
在一种立诸的声音之中,只有陈自明始终是沉默的。
“祖制立嫡,其次立贤,皇上心中自有定夺。”陈自明沉声回答。
永业帝只盯着他头顶看了半晌,始终沉默。
然而,正当此时,外边却是传来士兵一声高远的“报——”
这是边疆士兵回报军情的声音。
永业帝皱眉,百官回首,来人却是直接冲到了大殿之中,气喘吁吁,“皇上,玄门关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