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打出官船旗号,那便算了,咱们还是小心低调些为好,别一不小心这生意还没开张呢就栽到哪位大官的手里。”
新任捕头燕七刚从虬津镇查案回来,便听得手下报告说主簿大人传唤。当下茶都顾不上喝一口,急匆匆地跑往县衙主簿房,进了门,燕七脸上显出恭敬地笑容,道:“大人,您找我?”
“嗯,”许梁点头,将手中一份文件合上,抬眼对燕七道:“别光站着,坐。”
“诶。”燕七高兴地答应一声,在屋内墙边找了张椅子挨了半边屁股坐了。
“老七啊,您当这建昌县捕头也有半个月了吧?怎么样,事情做得还顺心么?”
“还,还行。”燕七笑着说,他感激地道:“说起来还得感谢大人给老七这个机会,若没有大人的赏识,哪有咱老七的今天。”
“呵,自家兄弟,就不要搞这么客气了。”许梁笑道,“眼看快过年了,找个时间,上我府上喝酒去。我把邢老哥他们几个都叫上,年前咱们万安县出来的几个单独聚聚。”
“诶,好咧!”燕七眉开眼笑应道。
“今天把你叫来,是要你去办一件事。”许梁又道。
“请大人吩咐!”燕七嗖地站起身,昂首挺胸目光庄重地道。
“据胡哨官所说,建昌江上游有几个破落户在江心横了几根竹竿子,明目张胆地收取过往船只的过船钱,你带几个弟兄,以妨碍河运的名义将那几个人给我关到牢里去。”许梁正色道,他微眯了眼,冷笑道:“建昌江上,只有一家收船税的,那便是我的巡防营。其他的,哼,都是乱收费!”
建昌江上的船家很快便发觉建昌江上游那几个强插竹竿子收过船费的泼皮无赖不见了,隐约听知情人士所说是被建昌县衙新任捕头燕七带人给抓了起来。诸船家无不拍手称快,然而高光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很快又发现从鄱阳湖进建昌江那个水系汇合口处,并排横在江中间停了五艘快船,船与船之前用竹竿相连,所有想要进出建昌江口的船只都得停下来缴纳五文到十文的过船税,才能进出,船家们想要不交,但眼瞧见对方衣甲鲜明,刀枪锋锐,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新设的巡防营的关卡,心知这才是正规的官家,当下只得乖乖交钱。
许梁听说燕七将乱收过船费的那几个人都收到牢里去了之后,把燕七叫来,很是夸奖了一番。夸着夸着许梁便发现这燕七虽是脸上带笑,但却十分牵强,不由问道:“怎么哭丧着脸?”
燕七嘴唇嗫动几下,想说什么却终是不敢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扭扭捏捏地像什么样子!”许梁喝道。
“大人,”燕七受许梁这一激,抬起头气愤地说道:“属下听人说,六房主事和书吏们都都从户房那里领了过年的红包了,属下听说了,也跟着去领,哪知道那户房主事欺人太甚,说什么三班皂吏并没有并没有过年红包。”
“什么红包?”许梁诧意地道:“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属下已经打控清楚了,陆县丞让户房给每位胥吏发了一两到五两不等的过年红包,嘿嘿,连仓大使,库大命都有红包拿,偏生我们壮,皂,快三班没有!”
许梁站起身,看向窗外,心道这肯定又是那陆澄源的主意,哼,光拉拢一帮子书生胥吏,没有底下人帮衬,靠几个文弱书生能干什么事情,这陆澄源,气量还是小了些啊。
许梁想了想,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他对燕七说道:“老七啊,你回去跟底下兄弟们说,陆大人不给兄弟们发过年红包,作为上官,本官保证他们每人都能拿到过年的红钱,嗯,你找个时间到街上给我包下一座酒楼,本官要宴请所有的建昌县所有的弟兄们提前吃个年夜饭!”
“诶,好咧!属下这就去办。”燕七听了精神一振,胸膛一挺,咧着嘴大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