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都不由纷纷破口大骂:“我等千里奔袭,倍道而行,每日都是累得人困马乏。却不想这群黄巾贼人,并未攻城,只是如此消遣我等!”
对于帐下将官的抱怨,皇甫嵩没有发表自己的言论,只是皱着眉头,心中有些忧虑。
“这伙黄巾贼,不好对付啊。”
安平国国相,他这段时间每日都是心惊胆颤,生怕下一刻黄巾军就攻破了城池。
现在黄巾军退兵,皇甫嵩又带着两万五千官兵过来,安平国国相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之中。
他带着郡中所有官吏,出城十里前去迎接皇甫嵩。
却说陈旭看到皇甫嵩到达了衡水湖的北方,就召集三军将士,连夜往西奔袭。
黄巾军围困信都的这些天,他们除了每日白天练嗓子,还有锻炼骑术,捕杀官兵斥候、信使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十数日下来,黄巾军养精蓄锐久矣。就算是连夜赶路,倒也没有人心中不满。
众人只是有些疑惑,渠帅不是要击溃官兵,斩杀皇甫嵩么?为何现在跑来跑去,却不与官兵交战?
只有田丰好似看出了一丝端倪,他心中凛然,暗暗想到,若是自己身处皇甫嵩的位置,会如何破局?
以后的几日,陈旭带着黄巾军,时而西进,时而北上,时而南下,众人都是漫无目的地跑着。
这一日,田丰实在忍不住了,他开口向陈旭问道:“你带着黄巾军漫无目的地游荡者,到底所谓何事?”
听到田丰的询问,其余附近的黄巾军,也都竖着耳朵细心聆听。
这些日子,他们心中也都疑惑不已,只是出于对自家渠帅的信任,他们才一直没有开口询问。
陈旭看到田丰说话,心中一喜,大笑着说道:“兵者,诡道也。为将者,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现今形式,我军寡而敌军众,我军弱而敌军强。若是正面与官兵交锋,我等三千黄巾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围拢在陈旭身旁的黄巾军,越来越多。
陈旭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虽然如此,这场战争,我黄巾军却有五胜。”
“官兵虽众,军饷却时常无法拿到,时日一久,官兵必定心中厌战。反观我军,众人皆为兄弟,只要能够吃饱饭,士卒们都是无怨无悔。”
“官兵日久会士气低落,我等在奔袭之中,骑术却越发精湛。此消彼长之下,胜负之间、攻守之势必定发生逆转。此我军之一胜也。”
“皇甫嵩虽为世之名将,深得帐下士卒信任。然,其上有天子掣肘,又遭十常侍嫉恨,若其日久而不能取胜,必遭罪责。”
“反观我等,某身为黄巾渠帅,蒙得三军将士爱戴,对我倾心信任。”
“皇甫嵩虽有旷世之才,却束手束脚;我虽然才能有限,却也能够尽情施展。兵知将而将知兵,此我军二胜也。”
“官兵人数众多,每日消耗钱粮无数,他们所到之处,必定会给当地郡县带了极大负担。”
“反观我军,只有三千人马,若有缺粮之时,只需攻破一些豪强的邬堡,便可获得数日用度。”
“兵法有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秤一石,当吾二十石。”
“我等打破豪强邬堡,消耗的就是汉室实力;皇甫嵩每日耗费的钱粮,消耗的也是汉室实力。”
“如今汉室摇摇欲坠,国库空虚,一定无法坚持旷日持久的作战;待其自乱阵脚之时,我等再寻找机会进攻,必定能够有所斩获。此乃我军之三胜也。”
“官兵虽众,却步骑混杂,行动迟缓;我军虽然只有三千兵马,却都是骑兵。”
“以官兵的行军速度,想要追上我等,无异于痴人说梦。此我军之四胜也。”
“战场之上,主动权在我等手上。行军之时,或东或西,或南或北。”
“待敌军斥候侦察到我等行踪,官兵追来以后,我等早已离开此地。官兵只能永远跟在我等身后,疲于奔命。此我军之五胜也。”
陈旭一口气说完黄巾军的五胜论,众人都听得目眩神迷。待陈旭停顿下来以后,围拢过来的黄巾军心中振奋不已。
他们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呐喊着:“万岁,万岁!”
田丰听到这里,心中亦是震惊不已。
他原本还以为,陈旭发誓击败官兵,还是由于一时激愤。
但是现在看来,却是陈旭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想要通过这次弄险,以官兵的尸体,来助长自己的名声。
依陈旭之言,击败官兵将不再是痴心妄想,而是胜负有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