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年轻书生举步走到幽州城门口,看着拦在面前的军卒,眼神中那种淡然的不屑,还有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气都让那军卒感觉压力很大。进城要交税,而且远比其他地方的税金要高,这是将军府里下的命令,军卒就算明李闲不会是个一般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将其拦住。
“这位……”
军卒犹豫了一下,不称呼面前这丰神俊美的少年书生。看他年纪,应该唤一声少年郎,可看他锦衣翩然,应该是个官宦子弟。如果是世家大姓出来行走的年轻子弟,基本上都是那种一出生就有个爵位人。这样的人本身其实没了不起,但他们背后的势力才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世家,就是矗立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个庞然大物,洪荒猛兽。别说普通百姓惹不起避之不及,朝廷何尝不是这样。虽然开了科举,但正五品以上的官职就没有一个是科举出来的人担任的,全部被世家霸占着。朝廷取士,也是优先选择世家子弟。寒门子弟,别说没机会接触到权力中枢,即便做了官也是在不起眼的位置上挣扎求存。
所以,即便掌管着幽州城的那个被传说了很多年的大人物就是寒门出身,他本身就是激励着寒门子弟奋发图强的一个标杆式人物,可守门的军卒依然不敢胡作非为,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虎贲将军罗艺,他是寒门出身不假,功名但在马上取简直就是专门来说他的,但当年的寒门小子早已经没了,现在的罗家,也早已经不是寒门。
“我们是博陵…..”
陈雀儿往前走了两步,拦着那军卒说道。只是后面的半句话却被李闲挡了,他摆了摆手道何必难为他?他也仅仅是奉公职守罢了。既然到了幽州就要遵从人家的规矩,交几个进门钱也没。”
说完,李闲径自往城门里走去。
陈雀儿嘿嘿笑了笑,掏出一把碎银子塞进那军卒的手里说道多了的,你买些酒喝吧。”
铁獠狼和陈雀儿带着四个人跟在李闲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收了钱的军卒诧异的看着手里的几块碎银子,估摸着至少能换两千个肉好,这让他的心脏砰砰的乱跳。两千个肉好啊,得买多少精米?说实话,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当他看到队正看向的眼神的时候,他就这诱人的银子正在飞向别人。他动作很巧妙的将一小块银子塞进袖口里,然后笑嘻嘻的跑说道队正,这是刚才那人孝敬您的。”
守门的队正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银子接说道下次注意,那样的人非富即贵,咱们得罪不起!幸好人家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敢要人家的银子!”
军卒讪讪的笑了笑,心说还他娘的不是便宜了你这龟孙子王八蛋?
李闲进了城门之后,极认真的看着街道两侧的建筑。他是在寻找一些熟悉的痕迹,前世的时候京城摸样依然历历在目,一些记忆开始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影响着他的心情。那个时候,他在京城读书。陶然亭公园并不清澈的湖水里划过船,耻辱的大水法遗迹拍过照,宫城里面偷偷写下操-你-妈野猪皮,也曾在大早晨三点起床跑去广场看升旗仪式。
虽然现在的幽州城和前世的京城没有关系,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交集在一起。
当年的建筑物历历在目,当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的时候李闲才二了。
偷偷摸摸进女厕所撒一泡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李闲很随意的在幽州的大街上漫步,眼睛在各种店铺上游荡。他很用心的寻找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却都找不到。身后跟着六个魁梧彪悍的随从,一个锦衣清秀少年就这样有些嚣张的肆无忌惮的回忆着过往。虽然记忆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但当记忆出现在另一个时代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只是悲伤终归要主动的去淡忘,活着,总要面对现实。
而现实就是,李闲要在未来的几天内将前路和退路都制定好。
前路,自然是去问问某个大人物,燕山上的事,你可?
后路,自然就是如何跑路了。
想在人家地盘上打人家的脸,自然要将退路探好。这座城中有五千令草原蛮族闻风丧胆的虎贲精甲,还有数万步卒。而李闲要去寻晦气的那人,更是成名已久的虎将。这是一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的较量,说起来是挺豪气的一件事,干好了就能吹牛-逼,干不好,那就纯粹傻-逼了。
对于一个整日将白痴两个字挂在嘴角耻笑别人的少年郎,他自然不肯被别人看成白痴。
双目不停在四周扫视,终于,李闲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说是熟悉,其实熟悉的是那几个字。
临街一座颇大的建筑,门前横匾上有三个大字让李闲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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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闲笑了笑,心说果然是全国连锁的。
“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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