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父亲那里,只说女儿请他来喝茶,旁的不用说。”景盛芜将手掌背在身后,冷声说道。
“是。”
看着冷羽远去的背影,景盛芜转身走到了自个儿的房中,看着那分别躺在榻上的两道人影,景盛芜只咬紧了自个儿的牙齿并没有说话。
孙氏,你欠我的,我都会让你一一的还回来!
“宴大夫,可能治好么?”景盛芜平复了自个儿的心情,看向了那正在王嬷嬷身旁忙碌着的宴大夫说道。
“三小姐,老夫已经尽力了,但是这王嬷嬷能不能扛下来,只怕是老夫也不能确定,不过就算是她能够活下来,这眼睛和双手,却是已经废了。”宴大夫收好了自个儿的医药箱子,拱手说道。
闻言,景盛芜向着那榻上紧闭着双眼,不知道生死的王嬷嬷看去,轻叹了一口气。眼下,也只能盼望她挺过来这生死攸关了,若是尽了人力,还不能保命,也是没有法子了。
眼瞧着景正明便要赶来,景盛芜只端坐在了正堂前那把檀香雕丝缠枝儿木椅上,雪月悄然上前将桌儿上的冰露霜换了下去,拿了普通的清茶上来,看到这一幕,景盛芜莞尔一笑。
景盛芜自个儿心里也是有的,只是,她并不准备让景正明看出来。
毕竟,日后还要用到她这位祁安侯父亲,现下,自然是要和父亲大人打好关系的。
“盛芜,听冷羽说你要请我喝茶?”大老远的,就听到了景正明那爽朗的声音,景盛芜微微一笑,淡然的走上前去。她要亲自迎接自个儿的这位父亲大人。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景盛芜柔柔的对着景正明福了一福,说道。
“快起来吧,盛芜,你现下已经是公主了,我们又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景正明看到景盛芜行礼,赶紧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满面笑容的说道。
父女两人当下客气着。进了西偏厢的正堂,雪月低着头恭敬的将那茶碗给景正明端了过去,“侯爷请喝茶。”
景正明微笑着将那青瓷双绘细纹茶杯放到了唇边。还未喝一口,便是脸色都变化了,看着景盛芜的眼里满是疑惑,这清茶虽然也能入口。但是普普通通毫无起眼之色,这分明是府中下人才会喝的清茶。
“怎么了。这茶可有什么问题么?”景盛芜倒是看到了景正明那疑惑的脸色,当即柔婉的问道。
“盛芜,这就是你请我喝的茶?这分明是劣质的普通茶水!”景正明将茶碗放到了桌子上,冷声说道。
“哦?怎么会是这样。我明明是拿了上好的茶叶来请父亲大人喝的!”景盛芜很是慌张的样子,将桌儿上的清茶端了起来,在口中细细的呷了一口。慢慢儿的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盛芜。你什么心思为父还是知道的,有事儿直说便是。”看着小丫头雪月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景正明摆了摆手,直视着面前的女儿,景盛芜。
“果然还是瞒不过父亲的眼睛。”景盛芜轻声叹了口气,仿佛很是无奈的样子说道,“父亲大人,女儿这才进宫去不到三个月,回来之后便是物去人非事事休,还望父亲大人给女儿一个明示。”
说着,景盛芜冷然抬起了眸子盯着满前的景正明。只见在她的问话之下,景正明脸上竟然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儿慌乱,看着景正明如此的反应,景盛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王嬷嬷真的遭人毒手了?
“父亲,还望父亲能够明白示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女儿回府只见王嬷嬷和风月都被打入了刑牢中去受苦,就连姨娘身边儿的王嬷嬷都被锁在了刑牢最深处,几乎要死,若不是女儿去的快,只怕是这条人命就没有了!”
景盛芜看着景正明摇摆拿不定主意,立刻冷声接着逼问到,景正明看到底也是瞒不住了,只好叹了一声,将实情说了出来。
原来,在景盛芜进宫之后不久,孙氏和陈管事便将王嬷嬷的许多把柄都握在了手里,说是她贪墨府上公库的银两,将这主母的位置又做了回去,不久,孙氏又说王嬷嬷在府中对她行巫毒诅咒之术,将王嬷嬷和风月都抓了起来。
并且对东院进行了大规模的查抄,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收到了府库中去,但是王嬷嬷抓着一件儿衣裳不放手,被陈管事跺了一脚,正正儿跺在了肚子上,当即便痛倒在了地上。
而等到景正明回府知道这事儿之后,已经是来不及了,虽然景正明吩咐了让人给她好好儿养着,但是这病势却一天儿比一天儿强了。
眼看着王嬷嬷就要咽气儿了,孙氏说她若是死在了府上,便是最为晦气的事情,况且她还行过巫毒诅咒之术,对孙氏下手,所以当即便让人将她送到了庄子上去。
“至于如今……王嬷嬷应该是在庄子上养病,不过这确切的情况,为父却是不知道了。”说到这里,景正明看着那坐在高位之上,身形散发的寒气越来越重的景盛芜,不由得愧声说到。
“父亲的意思,便是不知道王嬷嬷现下到底如何了,对么?”
“盛芜,你也不要怪为父当时不曾庇佑王嬷嬷,这巫毒诅咒之术是大罪,我朝历代都是严厉禁止的。”
看着景盛芜那越来越冰冷的神色,景正明只得惴惴说道。虽然盛芜血脉上是他的女儿,并且还在私下里叫他父亲,但景正明明白,她如今已经是楚国的大公主了。
名入玉碟,封了金册宝印,便是名副其实的楚国大公主,这位份儿可不是孙氏这二品诰命能够相比的,更何况景盛芜如今还顶了皇命在身,要替皇帝楚恒上暗龙山去祭祀天地鬼神,岂是以前的景盛芜所能够相比的?
所以。若是景盛芜执意要对孙氏下手,他景正明恐怕也只能巴巴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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