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紧绷了起来,心里盘算着颜良又在耍什么手段。
颜良却不紧不慢道:“我脱离袁本初,前来荆州与刘景升结盟之事,想必伯宁已经知道了吧。”
满宠点了点头,心中却仍困惑,眼前此人究竟有何等胆量,竟然做出这等有悖常理之举。
“其实颜某并不想与曹公做对,若不然当初汝南之时,也不会有意放曹子孝一马,这一点伯宁想必也看得出来。”颜良接着又道。
这一点满宠倒是深信,若颜良当真想对付曹操,当初汝南得胜时,就当趁机兵进许都。
“官渡之战正当关键时刻,曹公应当集中全部力量对付袁本初,可眼下他却派了曹洪前来攻我这个对他没有威胁的人,我以为曹公此举,有本末倒置之嫌,伯宁你说呢?”
“伯宁不过一阶下之囚,将军跟我说这些话,似乎没什么用吧。”满宠凝眉道。
颜良笑了笑,亲给他倒了一杯酒,“我今日请伯宁来,其实是想请伯宁去向曹子廉带个话,向他陈明利害,表明我的友好之意,我们双方便可罢兵,专心对付各自的敌人,如此岂不皆大欢喜。”
满宠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颜良是有求于他,想要让他做传信人,劝曹洪退兵。
“这正是我脱身的好机会,岂能错过……”
满宠心中狂喜,当即便道:“将军愿与曹丞相和解,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将军放心,我定会把将军的好意,如实的转告给曹子廉将军。”
看得满宠那满脸的喜色,颜良心下却在暗笑。
他也装作欣喜的样子,大声道:“那颜某就多谢伯宁了,来,咱们喝酒。”
满宠却不知,颜良这突然提高八度的声音,正是事先商定好的暗号。
此时,一直候守帐外的文聘,听到颜良的暗号,立刻便掀开帐帘,装作一脸匆忙的入内。
“将军,刘表的大军已距新——”
话未说完,颜良猛的瞪他一眼,暗示他闭嘴。
文聘假作恍悟,赶紧改口笑道:“末将不知将军在会客,其实也没什么事,末将呆会再来向将军禀报。”
颜良摆了摆手,文聘遂悻悻而退。
这看平平无奇的一段,满宠看在眼里,心中却狐疑大生,暗忖:“那颜良显然是有意打断姓文的话,听那姓文的半截话,似乎是想说刘表的大军已逼近新野,莫非……”
满宠心中陡然一震,眼中掠过一丝异色,仿佛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颜良演戏之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满宠的表情变化,那一瞬间的异色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满宠中计了。
“为了向曹将军表示和解的诚意,颜某还愿意主动退兵十五里。”颜良假作不知,继续演戏。
满宠忙道:“将军若果能如此,曹将军那里必会相信将军的诚意。”
几轮酒罢,满宠便称事不宜迟,要尽快起程去向曹洪转达颜良的和解之意。
颜良表现出巴不得的样子,赶紧客气的送了满宠出营。
离营的满宠,如飞鸟出笼一般,一刻也不敢逗留,纵马狂奔向着北面的曹营而去。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颜良的嘴角扬起了丝丝的笑意。
“将军,你说那满宠会中计吗?”文聘从旁现身。
颜良冷笑道:“这个满伯宁颇有智计,想要骗过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戏还得演得再逼真一点。”
文聘微微点头,问道:“那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颜良一摆手,大声道:“传我将令,全军拔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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