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就看上了,哪那么多事?”
说着,拥着她道:“睡觉。”
白筱莞尔,但却没多少困意,想到了什么,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人……是我爸爸?”
要不然,他会在阳台上那么问她?
他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问她,是谁说出去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知道徐敬衍跟她的关系。
还是说,她其实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刚知道没几天。”他说。
白筱蜷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你知道吗?那一回,我从c市去黎阳,半路上遇到他,他跟我说了很多,他说襄王有梦,神女无情,还有,在出租车上,那个司机说我跟他是父女。”
“……就连他自己也说,我跟他有很多习惯差不多,但我从没想到,要成为他的孩子。”
白筱回想起徐敬衍说起他现在家庭的样子,鼻子一酸:“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他们,就当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但还是会去计较,还是会不甘心,他们都有自己的幸福,那我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
连她自己都未察觉,提及苏蔓榕或是徐敬衍时,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当年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郁绍庭的薄唇,轻碰她的发顶:“要是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他们。”
“不想。”白筱声音有些沙:“他们的过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郁绍庭搂着她,更多安慰的话语,不若这般的安静来得有效。
“我是那个人孩子的事,会不会对你,对郁家造成不好的影响?”白筱冷静下来,才想起来其他事。
“能有什么影响?”郁绍庭轻描淡写的口吻,在她耳畔柔声道:“再不睡,天就亮了。”
其实也就晚上十点多。
白筱听他说没影响,这才心安地靠着他的胸口,闭上了双眸,渐渐地,呼吸轻匀地沉睡过去。
睡到迷迷糊糊,她仿佛听到手机震动,还有郁绍庭刻意压低的声音:“没事,睡了,嗯,你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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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衍赶上了最后一趟回首都的飞机。
等他走出首都机场,已经有徐家的司机在外面候着,坐在车上,徐敬衍耳边,仿佛还有大哥说的那些话。
“你大嫂跟夏澜在xx路上出了车祸,撞上一辆大卡车。”
徐敬衍转头看向车窗外,不过几天时间,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已经开始措手不及。
……
医院,手术室门口,徐家能到的人都到齐了。
徐敬文看到终于出现的弟弟,脸色很阴沉,把徐敬衍扯到一边:“忙什么,到大半夜才出现?!”
“大嫂跟夏澜的情况怎么样了?”徐敬衍看向亮着灯的手术室,喉头耸动了下。
“你大嫂还好,不过送到医院时也昏迷了,左手骨折,刚结束手术,打了麻醉剂还没醒,但是夏澜……”
徐敬文看着精神略显憔悴的弟弟,不觉好奇他在忙什么:“你到底干嘛去了?我听说,蓁宁动手术时,你就跑得没影,有什么事比家人还来得重要?老六,你以前都不是这么轻率的性子。”
家人?徐敬衍苦笑,他想说,他去丰城找了他的女儿,却不知道跟徐敬文要从何说起。
是说他的孩子,因为家人的算计,流落在外多年?还是说,他的女儿甚至还成了他侄女聘请来的代理孕母……
他盯着手术室的门,声音涩哑:“夏澜的情况很严重?”
“轿车撞向卡车时,她挡在你大嫂前面,方向盘撞击她的胸口,肋骨断了好几根,头部也受到重创。”
徐敬文叹息了声:“要不是她,还不知道你大嫂会成什么样。”
徐敬衍沉默,只听到大哥说:“爸也来了医院,刚才让小赵送回去,夏澜的伤势不轻,爸很担心。”
“……”
徐敬衍已经好几天没睡好的双眼,泛酸泛疼:“大哥,如果我在外面有个孩子,你说,该让她回家吗?”
徐敬文错愕地看向他,在这个家里,最靠谱的就是这个老六,他没法想象,老六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跟夏澜——”
“不是,”徐敬衍摇头,苦涩地说:“大哥,你还记得白宁萱吗?”
徐敬文当然记得,当时老六离家出走,跟父亲闹翻,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结果她却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她当年生了一个女儿,是我的孩子。”
徐敬文心中诧异:“怎么可能,不是说那孩子——”
“这就要好好问问三嫂她们了,”徐敬衍笑着,眼角却有泪光闪烁:“她们对白宁萱跟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徐敬文语结,他是聪明人,从徐敬衍的话中,大概就猜到了当年事情的大概,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时隔这么多年再来追究,他皱眉:“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你想要接她们母女回来,那夏澜跟蓁宁又算什么?”
徐敬衍闭上双眼,疲惫不堪:“我不知道……”
既然他已经知道白筱是自己的骨肉,再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蓁宁一晚上,坐在轮椅上,守在手术室门口,后来医生来警告了,才不得不回病房去。”
徐敬文也知道自己弟弟的为难,拍了拍他的肩:“夏澜这些年为了徐家,付出了多少,相信你都看到了,当年,她也有过孩子,要不是为了救妈,也不至于……老六,有时候,夫妻情分比年轻时的爱情更来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