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里的菜式,咱们也尝尝鲜。”
那美妇人笑了笑道,“那我可就觍颜留下来了,您家的厨子一向别出新意。”
老夫人点点头,问过客人的意思,吩咐厨子备了饭,几人便安静的用过午饭各自歇了。
到了下午,二人起身,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便提出告辞。
原本公孙婉儿以为,这事最后应该也会不了了之,因为之前有意结亲的女子也多。
可没想到,这次似乎是注定公孙婉儿要有一位继母了。
任性了小半辈子的公孙芫突然松了口,愿意续弦。
不仅如此,老太爷们齐齐出面,也要为公孙芫择妻。霎时间建康城中大大小小的媒婆云集公孙府,各色的画像天天流进来,也有相熟的人家肯把女儿嫁过来的,便带着女儿登门造访,家里很是忙活了一阵儿。
一但有老夫人中意的女子,公孙婉儿便会被领出去见见人。
整整半个月,公孙婉儿几乎没有半刻空闲。
一日总算不用出去会客,公孙婉儿难得歇在院子里,用过午饭后,先是练了会儿字,后来便拿着本书躺在了软塌上摇摇欲睡。
可没想到她迷迷糊糊的睡着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扰她清梦。是公孙鸾儿在大闹清风院,且是软硬不吃,死活要进来。
瑛婶儿满脸为难的站在她身侧,“小姐,这个鸾儿小姐撒起泼来,奴婢们还真是没有办法。”
公孙婉儿拍拍脸,说了声没事,就叫外院不用再拦着公孙鸾儿了,如此实在是不像话。再怎么说公孙鸾儿也算这家里的半个主子,又是她的庶姐,吵吵嚷嚷的被挡在院外叫人知道了又要多些是非。
等到公孙鸾儿进了院子,公孙婉儿也没有起身,只是淡淡道,“不知道大姐姐来有什么事?何必要在午后扰人清梦。”
“你怎么还能睡得着?”
公孙鸾儿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爹爹要续弦?”
“知道。”
公孙鸾儿挑了挑眉,声音徒然升高,“知道你还能睡得着?”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你去和祖母说,和曾祖们说,你不希望父亲续弦。”
公孙婉儿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继母一但进门,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可现在这情形,我又能得了什么好处?”
公孙鸾儿想了想道,“你真是比猪还蠢,你就不想想,继母进门,一但她诞下孩儿,若正好是女儿,她定会视你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你日后如何能得了好去?倒不如现在这样,你是家里唯一的嫡子,谁也不能尊贵过你。”
“似乎……很有些道理……”公孙婉儿伸手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看着公孙鸾儿脸上慢慢出现欣喜的表情,没忍住开口道,“可大姐姐也不想想,我是个什么身份,祖母和曾祖们怎可能肯叫我一个小辈左右意见。况且,父亲一向最是疼你的,这回可是父亲点头要续弦的,若是父亲不松口,想必长辈们也不会太过逼迫。”
“父亲近来都没来看过我,我又怎么去说?你别推三阻四的,说这么多,你是不肯答应罢。”
“是啊,我原本就不打算答应。”公孙婉儿眯起眼睛笑了笑。继母进门,公孙鸾儿的地位便更加尴尬,上头有了主母压制,她的生母贾氏如何还能像现在这样风光?
故此,她才特意前来劝说自己的罢。
可是,继母进门是老祖宗们出面定下的事情。
她公孙鸾儿不敢出头,怕老祖宗们怪罪,就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真当这个家里,除了她公孙鸾儿,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外界都传言说你如何聪明,如何早慧。我看你实在蠢钝如猪,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公孙鸾儿满脸不屑,高仰着头,看着公孙婉儿就像在看着白痴。
“哼,答应?”公孙婉儿冷笑一声,“大姐姐今年也有十岁了吧,再有三四年的时间就该嫁为人妇,相夫教子,怎还如此不识大体。”
“无嫡便无嗣,父亲至今膝下无嫡子,为人子女者不说为父亲分忧,却在这样的大事上诸多干预,百般阻挠,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你的孝道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公孙婉儿腮帮子鼓起,双手叉腰,气场全开,倒叫公孙鸾儿脸色涨的通红,愣是由着她骂了自己好一会儿。
“你……你……公孙婉儿你脑子莫不是进水了,你这样偏帮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能有什么好处。”好容易缓过气来,公孙鸾儿简直恨不得上去撕了公孙婉儿的嘴。
“好处?一个太少,我说十个给你够不够?”
她从软塌上跳下来,漫不经心的绕到公孙鸾儿身边,“不过,再多理由只需要一个就够了。继母进门,你和贾氏的日子便不再好过,我也能省点儿心,至少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
“小贱人,你作死!”公孙鸾儿怒火中烧,扬起手来就要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