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转头望了一眼,离得远,看不清小师弟在墓前的身影。
“八成是在哭鼻子……”
风大,姜樊没听清楚,多问了句:“什么?”
“我说小师弟,这会儿大概正哭呢。”
姜樊把刚才那些猜疑扔一边儿去,点头附和:“八成是。”
小师弟平时当着人不好意思哭,这会儿他们不在跟前,小师弟肯定不用硬忍着。
晓冬这会儿确实是满眼泪水,但不是难过哭出来的,是让烟硬熏出来的。
山风太大,纸钱啊金箔啊一烧着,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直往人身上卷。晓冬吓了一跳,本来是跪在墓前的,赶紧连滚带爬往后撤。
幸好躲得快。
但是余下的一大半纸钱他就没法儿一点儿一点儿往里填了,只好站得远些伸长手臂,把包袱里剩下的全往下倒。
结果这一下又倒太多了,火头一下子就压住了,焐出来的全是烟。火头没烧到身上,可烟一下子就扇进眼里了,晓冬一边咳嗽一边抹着眼往上风站。
还是没经验,下次再来就知道别站在下风口了,那可擎等着吃烟灰。
等纸钱都烧化了,晓冬重新跪下来叩头。
“叔叔,我在回流山很好,师傅对我很好,师兄师姐他们待我也好,跟真正的手足一样……”
“就是我太笨了,一套入门剑法到现在还没学出来。师傅现在下山去了,我想再努把力,等师傅回来的时候肯定要考校,到时候我总得能把一套剑法练会。”
还有好多好多话,都压在心里,他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叔叔打小把他抚养长大,中间的种种不必多说,临终还不放心他,特意拖着病体来到回流山,将他托付给师傅。
可他什么也没能够回报。以前叔侄俩在一块儿,有什么好吃的,好东西,叔叔全都留给他,他那时候还大言不惭的说,等将来他有出息了,一定好好孝敬叔叔,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给他。
记忆中叔叔笑得那么开心……
现在想来,心里又酸又苦。
玲珑师姐他们把几块挨在一起的墓碑都擦拭得干干净净,这几块碑上头一个字也没刻,一直都只知道下面埋的是师门前辈,可究竟是哪位前辈一直也没听师傅说过。
“师兄,你也不知道这儿葬的是什么人?”
莫辰摇了摇头:“师傅没有提起过。”
至于为什么碑上都不刻字,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师兄弟几个扫过墓往回走,等和晓冬一碰头,玲珑和姜樊两个就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就连莫辰也忍不住莞尔。
晓冬还懵然不觉,左看看右看看,全然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莫辰摸出帕子递给他,含蓄的指指他的脸:“擦一擦吧,沾灰了。”
左一道右一道,鼻子上都黑了一块。最好笑的是他的头发大概挨得离火太近被燎着了,那一大截都焦了,没焦的也变成了卷毛儿,别提多滑稽了。
晓冬接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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