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冬的急切让宁钰微微有些奇怪。他且不急着说事,反而端起茶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世上的事,不是只有真假两种答案,非此即彼。好些事情谁也分不出真假。”
晓冬被他说的有些糊涂了,脸上露出迷惘的样子。
“有的事可能是假的,但是人们宁愿都相信那是真的。就象曹生的事,传了那么远,因为许多人都渴望公理正义,盼着恶人有恶报,沉冤终得雪。而有的事,虽然可能是真的,但因为没有佐证,说出去又骇人听闻,所以反而没人肯信。”
晓冬品一品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别太较真?
可他的情形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听这些,可能就是当个消遣,听完就算。
可晓冬指望着从这里头找出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来,走出现在这好似无解的困局,哪能不较真?
“那件事……家师同我说起过,就说过那一回。是他亲身经历,至于真假就先不论了。”
“说起来得是三四十年前了,家师往北方去,在山间一户人家借宿,那户人家的女儿十来岁年纪,偷偷拿了家里的鸡蛋在灶下给家师做了一碗茶羹。家师知道那家人生活拮据,对那碗茶羹很是过意不去,走时悄悄给那家人留下了几枚金扣子做报偿。”
晓冬听的很入神。
他还忍不住分心去想,胡真人那时候还很年轻吧?二十来岁?那家的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不然哪会特意拿好东西偷偷招待他?
“隔了约摸半月家师办完了事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户人家,却发现那家人都不见了,屋子也被烧掉了。”顿了一下,宁钰才又接着往下说,只是声音比刚才要低沉了一些:“家师向附近的人打听,才知道那家人遭了祸,老夫妇俩都死了,女儿被城里的富户抢去,儿子被打了一顿下落不明。”
“家师以卜算之术找到那一家的小儿子,那个孩子躲在山里,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说,因为他不懂事,偷偷拿了姐姐藏的金扣子出去玩,引来了恶霸,硬说金扣子是他偷的,闯进家里把其他的金扣子也抢去了,他的父母被当场打死,姐姐也被抢走了。”
晓冬啊了一声。
胡真人本是一片好意,可是他的馈赠却给好客的主人家招来了祸患,致使人家破人亡。
“家师当时又是怒,又是愧,要替那个孩子治伤,也要去把那个无辜遭祸的姑娘救出来,更要替这家人讨还个公道。”
“那后来胡真人救到人了没有?替他们报仇了吗?”
宁钰露出一抹有些奇异的神色:“师父他潜入城中,把作恶的那一家人惩治了,可是找那个姑娘的时候却找不着。等到他折返回去,那位姑娘竟然自己回家来了。”
“她是自己逃出来了吗?”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了。她说是她弟弟把她带出来的,可是那个孩子明明伤势重的很,腿都断了一条,怎么可能抢在师父前头进了城去救他姐姐呢?师父把这对姐弟带到其他地方安置,那个弟弟醒来之后,说自己梦中恍惚进城去找姐姐,还把姐姐从那恶人宅子里偷偷带出来了,正与他姐姐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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