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一阵摇晃,无数叶子落下。
白虎左使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把手中只剩下不到半尺的细剑朝着牧易扔去,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他已经很清楚,如果再纠缠,他恐怕真的就毙命于此了。
牧易脑袋一侧,任由那断剑擦着他的脸庞飞过,嘴角却轻轻抿起,清秀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些邪魅气息。
下一霎,牧易已经消失在原地。
白虎左使为了逃跑,直接激发了秘术,让他的速度直接发挥到极致,哪怕在这深山老林里,也如同一阵风吹过,转瞬便消失不见。
牧易身子若隐若现,却踏着他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白虎左使突然出现在一条河边,然后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大口血喷出,他胸前的衣襟早已彻底染红,他的脸色铁青,身上透着一股死意。
牧易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掌,加上随后施展了秘术,已经让他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勉强在河边坐下,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颤抖着从其中捣出一粒猩红的药丸来。
“怎么不跑了?”就在他准备将药丸服下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让他的身体本能一颤,手中的药丸更是直接滚落,掉在河中,顷刻间便被淹没。
白虎左使并未去打捞,而是缓缓回头,死死盯着牧易,眼睛深处已经多了一丝绝望。
到了现在,他已经很清楚,牧易是断然不会饶过他的,而他已经再无还手之力,牧易想要取他的性命,根本就轻轻松松。
“大人一定会替我报仇的。”白虎左使看着牧易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不怕死,至少眼前的白虎左使还没有到不怕死的程度,只是他唯一能做的却只有诅咒牧易。
“可惜,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也看不到了。”牧易说完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噗!”
白虎左使眼睛豁然睁大,眉心毫无异样,但脑后却射出一道血箭,他的气息,瞬间落到低谷,然后彻底消失。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牧易轻声一叹,然后右手一震,白虎左使的尸体直接落入河中,在不断的浮沉中,被河水卷走,直至消失不见。
牧易望着长河,一直等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去。
除了当初那个勉强达到七品的怨灵,眼前这个白虎左使是他斩杀的第一个七品高手,也相当于第二难巅峰,那本命神通的强大,依旧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再面对地府的白无常,他相信也完全可以轻易的杀死对方。
等牧易重新返回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场中唯一能站着的,只有土雀堂的人,而湘雀堂的人要么已经死去,要么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
其中最显然的一人,是鄂圭守在旁边,看对方的模样,已然被重创,同时牧易也认出对方就是一开始对上鄂圭的那名第二难高手,看他的穿着,加上鄂圭刻意留下他,他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牧易只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就看了看周围土雀堂的人,每一个被牧易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哪怕身上染血,脸色煞白,也尽力做出一副英勇的姿态。
此战虽然土雀堂的人大获全胜,甚至有大奴跟念奴儿这两个超级高手,但湘雀堂的人毕竟比土雀堂多了两倍,所以土雀堂的人难免也有了损伤,至少此刻还站着的土雀堂的人不过八十个。
那些倒下的,有的是受伤,但更多的是失去了性命。
“死者厚葬,伤者重赏,此战所有人记一功。”牧易环顾一圈后,朗声说道。
“多谢大人!”
听到牧易的话,众人大喜,几乎同声说道,声音直震云霄,让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那些湘雀堂的人,更是吓得面目全白,浑身颤抖。
如今,土雀堂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牧易的身份,虽然牧易看上去很年轻,但光大奴跟念奴儿刚刚的表现,就让他们任何人不敢小觑,更何况为了树立牧易的威严,鄂圭早已‘偷偷’将牧易深入荒林,并且在里面呆了一夜,最后全身而退的消息传播了出去。
如果说牧易多强多强,这些土雀堂的成员或许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但能够进入荒林那等绝地待一晚上,并且全身而退,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至少此事之后,再无人敢怀疑牧易的实力。
如今这场大战,更是让牧易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急剧拔高,许多人的目光都变得狂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