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见死不救吗?”楼宵说道。
有修士说道:“救?怎么救?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救?”
血煞附身术,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染了一丝血雾就落得和楚然一个下场,自顾不暇,谁又会想去救楚然?非亲非故,谁又愿意为了救一个没有一丝干系的陌生人从而将自己置身在危险里?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楼宵那样的傻子。
楼宵看着众人不动,语气发狠道:“你们不救,我去救!”
说罢,便扛着大刀就要往前冲。
一只手拦住了他,是文书。
文书目光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来不及了,血线早已经侵入他的体内,现在谁都救不了他。”
“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楼宵大吼道。
文书被他的震天大嗓门震的眉头皱起,说道:“你冷静点,你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至于我们,只要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楼宵张口还欲说什么,一个手刀突然砍在了他脖子上,楼宵大怒,“谁打我!”
一道符纸贴在了他额头,顿时他不动了,被定身了,无法动弹,嘴巴还维持着大张的性子,一看就是要张口骂人的架势。
“和他废话什么,直接动手不是更省事?”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文书抬头看去,见一个水蓝色长袍的清雅男子施施然的走了出来,俊雅的脸上表情清淡,依然还是那副高雅出尘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个粗暴蛮横出手打人的不是他一样。
文书无语了,说道:“既然贴符纸就好了,你为何还要动手?”
这男子刚才的手刀纯属是浪费时间,根本不管用,打不晕。打不晕,还打!浪费力气。
男子声音清清淡淡的说道:“他很吵,看他烦。”
“……”文书。
所以你就打他是吗?
文书看着面前这个清雅出尘的男子,忍不住浑身一哆嗦,这种人一看就是笑面虎,斯文败类,最可怕了!他最讨厌和这些表里不一的心黑家伙打交道了。
“文书。”文书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那男子瞥了他一眼,声音清清淡淡,“当归。”
“啥?”文书瞪眼道。
“当归,我的名字。”男子说道。
“……”文书。
这名字,简直是……
文书表情勉强,说道:“好名字。”
当归目光瞥了他一眼,“你不诚实。”
“……”文书。
这是礼貌,是礼貌懂吗!
这种斯文败类,果然是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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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并没有把大多心思花在文书身上,比起文书,显然还是擂台上的那个少年,更吸引他的注意。从第一眼,那个少年踏入大厅时,他的心里就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使得他抬头,对那少年多关注了几分。
之后的事情,证明了这少年的不凡。看似羸弱不禁风,却一次次的以实力证明了自己,那些妄想欺辱他的人,最终都踢到了铁板,下场凄惨。
这少年的沉着冷静,和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强硬实力,甚至是那秀美羸弱的外表,都吸引着大厅内的所有人,包括当归。
真是一个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少年啊!
若是这样死了……还真是有些可惜啊!
出于内心这种隐秘的情绪,使得当归的目光盯着擂台的那团血雾看,片刻都不肯移开目光,他在等待,等这个少年再一次的打破他的认知,带给他出乎意料的惊喜。
如果他能够做到……
他想,他会爱上他的。
这样一个生来就是违背常理,打破天罡的少年,可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有趣多了。
“他会活下来吗?”有人问出了这个在场大部分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不知道……”回答的人,还是修真界小百科文书大大,文书大大一改平常的嘻嘻哈哈轻佻不正经,难得表情严重,说道,“这次施展的血煞附身术并不完全,有一部分缺陷,施展的人修为也低,所以并不是不能破,但是……”
但是什么?一群人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但是哪怕是不完全的血雾附身术,威力也同样可怕,一般人打破不了。”文书继续说道。
“……”竖着耳朵听科普的人。
一群听众狂抽嘴角,你特么说了半天,还是废话!没什么卵用!
文书一摊手,说道:“别看我,看我也没用,这种事情我可不好说。看着就是,马上就能出结果了……”
只见,那血雾已经浓郁到一种吓人的宛若流动活着的鲜血一样。
而那颗头颅,此时动了。
它朝血雾飞去,一点点的融入进去血雾里……
看上去就像是血雾吞噬了它一样。
“这是血雾附身术的最后一步,附身。”文书说道,“附身能否成功,就看这里!”
他话一落地,所有人都目光盯着擂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关键时刻。
而在那远处高高的看台上,坐在珠帘后面的紫衣侯,也不禁坐直了身体,目光朝前看去,所看的地方,正是那座弥漫着血雾的擂台。
那颗头颅脸上的表情是兴奋激动的,带着诡异扭曲的笑容,一点点的融入血雾之中,直到最后……整颗头颅都被血雾吞噬,也正是这一瞬间,那血雾抽出无数的血丝,将整个血雾一层层包裹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血茧。
一个巨大的血茧立在擂台上,在场所有的修士都秉住了呼吸,眼睛不自觉的瞪大了。如此诡异场景,前所未闻,生平第一次所见。不愧是域外血魔传来的阴毒功法,当真是恐怖吓人!
所有人目光都盯着那颗血茧,看着,就像是一颗心脏一样,里头孕育着一个活物。
然而,最后破茧而出的到底是人,还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