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见李承欢一脸怒容,又不知该如何去劝,这些日子她见承欢跟周荷多有来往,还开心不已,可今天承欢一回来就要让周荷走人,她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李锦然,猜测是她在其中作梗,在承欢耳边小声道:“前几日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嘛,小姐,咱别气坏了身子夫人那么心疼你,等夫人回来让她替你讨回公道好不好?”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她就更生气,自从周荷来了这之后,每日都与母亲在一起,她何曾跟母亲好好说说知心话。她冷笑道:“只怕母亲来了,该走的便是我了。”见屋内没有动静,她又往屋子里跑去,只听砰的一声,是什么被摔碎的声音。
张妈妈急急地跟了进去,见了碎了一地的瓷器,心疼道:“周小姐最喜欢的花瓶……碎了可如何是好!”
随着话落,又一件瓷器被摔碎了。
……
也不知摔碎了多少件瓷器,张妈妈原先惋惜的劝道,到最后不再发声,瓷器摔的越多,李锦然越觉得高兴。她在兰芝耳吩咐了几句,兰芝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见差不多该她出场时,她才向周荷的屋子走去。见李承欢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喘着气。她只将承欢丢在外面的衣服和包裹捡了进来,放在了案桌上,又将承欢从地上扶起来,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像安慰锦绣那般安慰道:“张妈妈说的不错,周小姐是留是走,总得要二娘定夺。你擅作主张将周小姐的东西扔出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
承欢站在原地喘着气,看着碎了一地的瓷器,心里很是烦躁,李锦然说的也不差,分明是周荷做错事在先,而经过自己这一闹,反而变成是自己的不是了。她双手握住李锦然的手,轻声道:“你会替我作证的对不对,分明是她要害我!”
不待李锦然开口,门再次被打开,李锦然眯着眸子向外看去。二夫人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眸子看向她时寒彻透骨,周荷在二夫人的左侧低垂着头,看上去小鸟依人,她的手轻轻挽住面无表情地男人,那男人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她频频点着头,模样毕恭毕敬。这男人,想来就是周良了。
忽的周良目光扫向李锦然,眼神里有说不明的情绪,却没有停留多长时间,转而看向沈信,像是要从上到下将他看个仔细。李锦然在承欢的背后轻轻拍了拍,轻声道:“去给二娘认个错,你瞧你把这屋子弄成什么样了?”
这屋子因周荷搬进来久住,每个角落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而经过承欢这么一闹,书卷仍的满地都是,几幅画卷已被撕得看不出所画何物,二夫人踏进屋子时,脸色变了几变,却碍于李锦然在场没有发作。只冷着脸看向承欢,沉着声音问:“知错不知?”
承欢一声冷笑,却不答她。李锦然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不要惹怒二夫人,这周荷真是聪明,知道承欢的脾性,所以并不着急地回住处,反而先将二夫人和周良找来。等承欢该扔的都扔了,该摔的都摔了,她再回来,二夫人必定是先治承欢的罪。可是承欢年纪太小,以为二夫人一定会向着自己,却不知她跑来大闹大家都亲眼看见,而周荷设计害她鲜有人知。
门外站着十来个丫鬟,一个个都低着头,冷不防地二夫人将李承欢拽了过来,当场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那些个丫鬟头低的更甚,没一个敢上前来。张妈妈动了动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