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喜欢宋随意的。宋随意,是真心喜欢他弟弟的。
这样的婚姻,曾经是他的梦想。
他拿起了外套和车钥匙,走了出去。
杜母其实没有走远,就是闹闹,给大儿子摆脸看,无论如何要大儿子拿出个态度出来,当然是为了她赴汤蹈火。
结果见杜博芮出来以后,连声招呼都没有和她打,径直走去开自己的车。
王淑芬看着都傻了眼,喊:“博芮,你没有看见你妈吗?”
杜博芮没有回答。他和杜玉清一样,心里其实很清楚,他们的这个姨妈闲着没事,最爱到他们家煽风点火。
“博芮!”王淑芬跺脚。
眼看杜博芮开了车就走。
杜母的脸黑成了上面的乌云:“看来这两个儿子都不能指望了,还说不让封儿回来?他们两个明摆着对着我干了!”
王淑芬感慨一声:“这样吧,姐姐如果需要,我来联系那边让封儿回国。”
“好,赶紧给我打这个电话!”
听杜母钢铁般的声音,王淑芬小心地提起:“我看,好像也不是玉清出事了,比较可能是——”
哼。她不是傻子,能听不出来吗?肯定是她那儿媳妇出事了。但是,她肯定不能承认。承认了这事儿,岂不是给了自己儿子陪儿媳妇的借口。
杜母阴冷下脸:“要是他爸回来问起,就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说他们不肯告诉我们,让我们白白担心。”
王淑芬笑了:“姐姐这么做就对了,聪明了。”
杜博芮开车,找到了杜玉清他们在的二院。进门,看见了吴俊泽。
吴俊泽看见他,含了下头:“刚好,博芮哥你帮我个忙,有个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打给谁电话?”夹着公文包走来的杜博芮问。
“宋随意她爸爸。玉清的岳丈。说是出差在外面,联系不上。”吴俊泽说。
杜博芮听见他这话,知道自己路上想清楚后的答案是对的,问:“人呢?”
吴俊泽带他来到了监护病房,指着里面玻璃窗内:“到现在都没有醒,已经过了快一个钟头了。”
杜博芮只往里头望了一眼,弟弟低着头的背影令他心头一酸,立马转回脸去。
“我来联系。”杜博芮沉下声音说,“我是他大哥,这事儿他做不了的时候,我有义务帮他做。”
吴俊泽听完他这话就放心了。
可杜博芮不放心:“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醒?你们不是医生吗?没有想办法吗?”
“失血过多。发现太迟了。手术前已经有感染征兆。现在暂时只能观察。”
“会醒来吗?”
“不知道。”
*
宋家的宋奶奶,晚上一个人在家里。其他人都走了。宋奶奶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为什么心里哪儿闹的慌。
半夜的时候,有个人敲响了宋家老屋子的门。
宋奶奶壮起胆子,走到门口喊了声:“谁?”
“我是杜家的,叫博芮,玉清他大哥。”
杜家,岂不是宋随意那丫头的夫家。上回那个杜玉清来到她这老屋,闹得她家里鸡犬不宁,宋随意那丫头就此也没有回来。
宋奶奶皱着眉头,总觉得孙女宋随意这门婚事,说差不差,说好麻烦事不少。而这桩婚事还是她开的头,总得她这个老人家来收拾残局。
套上鞋走到了门口,宋奶奶警惕地从门缝里往外望了下,见那男人的面孔是有点像杜玉清,于是打开了门。
“半夜三更的,到我们家来。”宋奶奶的语气不太好,想也知道这会儿亲家上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随意那丫头做了什么事了?”
“没有。”杜博芮低声说,“奶奶,我们联系不上她爸爸。”
“她爸爸。”宋奶奶吃惊地说,“要联系到宋随意她爸,只有随意一个人能。其他人都不能。”
“为什么?”杜博芮比宋奶奶更诧异,宋二叔难道连老人家都不见。
“一,我不会手机,不会给他打电话,我给他打电话,都是通过随意。二,随意她爸以前吃了好几次亏,后来学乖,出外就不给其他人留电话了,只给自己女儿留电话,甚至除了自己女儿的电话号码基本都不接。”
绝了。宋二叔这个二劲儿,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杜博芮无可奈何:“有件事必须通知到他,让他回来。”
“随意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没事。你说。当初是我把她介绍去和你们杜家的人相亲的。你们那个玉清,之前专门到我这里拜访过一趟。”宋奶奶道,“我这个老骨头,该当的责任会当。”
“随意她出事了。”杜博芮说。
“出事?”宋奶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在医院里。”
宋奶奶呆了下:“她老公不是在医院做事吗?”
“是,玉清陪着她。”
宋奶奶又呆了下:“你好像没有说谎。”
“我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所以必须联系上她爸爸。”
“为什么联系她爸爸?她老公不是医生吗?她老公陪着她不是最好的吗?”
“她没有醒,我们怕她一直没醒。”
宋奶奶登时说不出话来。
“好吧,奶奶,我看你身体也不太方便,本来这事儿我不该告诉你让你老人家担心的,但实在联系不上她爸爸。奶奶要是有什么消息麻烦打个电话给我。”杜博芮快速地给老人家留了个电话号码。
宋奶奶拿着他的号码,手指哆嗦了下。杜博芮交代完转身就走了。宋奶奶就此一晚上没有睡。
本来,她该跑去看孙女的,但是,一是杜博芮没有开口让她去,二是宋奶奶心里还得想着其他儿子怎么想。
到了早上,宋奶奶心里思来想去,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决定趁其他儿子不知道之前,先去到医院看宋随意。为此,她拿起屋里的电话机准备打电话给杜博芮。
问题来了。五婶一早上跑到她这里来告诉她一件大事儿:“妈,思露出事了,住院了。”
宋奶奶眼皮直跳。
“听说昨晚上两三点钟才醒过来的,可急死她爸妈了。还有,听说是随意让她开的车送花,结果给出的事。这不,她爸妈要把随意抓起来打。”
宋奶奶彻底无语了。
五婶拉着老人家:“走走走,我来接妈去看思露的。”
“你们——没有看随意吗?”
“看随意做什么?她做了这么大的错事,吓到自己都躲起来了,根本不敢出来见人。”五婶恼怒地说,想她之前还想过站宋随意那边呢,哪里知道宋随意做事这样的。
宋奶奶突然拿手按住心窝口。
“妈!”五婶被宋奶奶的样子吓到。
宋奶奶好像都喘不过气来了,嘴里喃喃:“作孽,我做的孽。”
“妈,你说的啥?”
“当初我不把她妈赶走就好了。”
五婶震惊。宋随意她妈不是难产死了吗?
宋奶奶说完这话,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医院里
听说始终联系不上宋二叔,几个医生以及杜博芮都紧张地在病房门口讨论起来。
宋随意一直没有醒。杜玉清在她床旁守了一晚上几乎变成了个木头人。
杜博芮看见弟弟这个样子也揪心,说:“我打听了下,听说她爸是出差到了东部去了,我打算去那边找她爸。”
“你去的话,要是这边出点什么事。”吴俊泽始终担心杜家杜母不知会不会又闹出什么名堂。
“不怕,这事儿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爸知道了。我爸叮嘱我,现在主要是把人救回来,其它先不要想。”
病房内,杜玉清突然站了起来,靠近到床上的人面前:“随意,随意,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