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等咖啡的时候,我拿起了报纸浏览。一个标题,使我心里惊了个冷战。
“福尔摩斯,你晚了!”我大叫。
“怎么回事?”
奥彭肖的名字和“滑铁卢桥畔的悲剧,引起了我的注意,内容如下:
昨晚九时至十时之间,警士库克在滑铁卢桥附近值班时,忽听到有人落水及求救之声。这晚漆黑异常,又是狂风暴雨大作,因而虽有几位路人救援,亦无法相救。经水上警察协助,终捞出尸体一具。验明为一名青年绅士,得知此人为约翰·奥彭肖,生前住霍尔舍姆附近。据推测,他可能急于赶搭从滑铁卢车站发出的末班火车,匆忙失足落水。尸体未见有任何施暴之迹象。无疑,死者为意外死亡。此事足以唤起有关当局注意伦敦码头之情况。
我们在沉默中对坐着,福尔摩斯那副沮丧和震惊的神态是我从没见过的。“这太伤我的自尊了,华生,”他终于开口说,“我那么说虽然有点心胸狭窄的意思,可这事真的伤了我的自尊心。现在这件事成了我的事了,如果上帝赐予我健康,我一定非亲手铲除这帮歹徒不可。他来向我求教。而我却把他打发回去送死——!”他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凹陷的面颊潮红,两只瘦长的手神经质地攥紧又松开。
他喊道:“这帮家伙真是太奸诈了。他们居然把他骗到那儿去!那堤岸并不位于直达车站的路线上啊!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我现在要出去了。”
“去找警察吗?”
“不,首先我得结好网,捉苍蝇。”
这一整天,由于忙,我很晚才回来。但福尔摩斯,一直快到十点了,他才疲乏地走了进来,他跑到碗柜前撕了一块面包,狼吞虎咽吃起来。
“你饿了。”我说道。
“饿极了,早餐后到现在,我一直未吃东西。”
“没吃东西?”
“没时间吃。”
“进展怎样?”
“还可以。”
“有什么眉目了吗?”
“他们在我掌握之中了。可以为小奥彭肖报仇了。”
他拿来一个桔子,把桔核从里面挤出来,放在桌上,从中选出了五颗,装到了一个信封里。在封口盖的反面,他写上:“SH对JO”
【注释:
歇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代约翰·奥彭肖(John Openshaw)之意。】“美国,佐治亚州·萨凡纳,‘孤星号’之桅帆船,詹姆斯·卡尔霍恩船长收”等字样。
“当他驶进港时,这封信已在恭侯他了,”他说,“这封信会让他坐卧不宁。他还会发现这封信是他死亡的预兆。”
“卡尔霍恩船长是谁?”
“那个团伙的头目,我还要收拾其他几个人,不过先收拾他。”
“那么,你是如何察明的呢?”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大张写有日期与姓名纸来。
“我用了一整天功夫,来查阅劳埃德船舶登记处的登记簿和旧文件的卷宗。以及一八八三年一、二月在本地停靠过的每艘船在离港后的情况。其中一艘叫‘孤星号’的船,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这艘船号登记的是在伦敦清关的,但却是用美国的一个州的名字来起名的。”
“是得克萨斯州。”
“到底是哪一州,我现在仍弄不清,不过可以肯定它是一艘美国船。”
“以后又怎么样?”
“我再次查阅了敦提的记载。当我看到一八八五年一月的‘孤星号’抵达那里的记录时,我的推论被证实了。接着,我又对目前停泊在伦敦港内的船只情况进行了查询。”
“结果如何?”
“‘孤星号’上个星期到这里,并得知这船已开走了。由于风向朝东,我猜到这船此刻已开过古德温斯,离怀特岛不远。”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要去逮住他。据我了解,那艘船上他的另外两个帮凶是美国人,其余的都是些芬兰人和德国人。他们三人昨晚曾一起离船上岸,等他们的帆船抵达萨瓦纳的时候,邮船早就把那封信送到了;同时萨瓦纳的警察也早已收到我发给他们的电报,知道我正在缉拿那三个人物,因为他们被指控犯了谋杀罪。”
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由于那个秋天没完没了地刮着那种狂风,所以我们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萨瓦纳“孤星号”的消息。我们最后才了解到:有人看见在大西洋汹涌的浪涛中漂浮着一块后桅杆的碎片,上面刻着L.S的字样,那是“孤星号”的缩写。关于这艘船的命运就只知道这些了。而谋杀小奥彭肖的凶手注定永远收不到那五颗桔核,不然他们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他们一样狡猾而坚定不移的人,他们正受到这个人的追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