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软硬兼施,向周边慢慢扩张,除了未发现的深山老林、深沟峡谷中的小部落,周邻诸部族均已臣服,相互融合,逐步形成一个大部落,皆归属于瞫氏,被称为“虎安山大部族”,是战国时期巴国境内乌江流域三个最大的部族之一。
大部族中,瞫氏占主宰地位。以瞫氏、郑氏、相氏、樊氏为贵,其他有果氏、苴氏、荼氏、朴氏、牟氏、若氏、竹氏、盘氏等子部族,以及众多的孙部族。
其属,有濮、苴、獽、夷、蜒、三苗等,是一个多民族杂居的区域。
虎安山瞫氏所辖的地盘,在乌江下游,武陵山脉与大娄山脉的交汇部,包括乌江龙溪以下,直到与枳地(今涪陵)相接的数千平方公里土地。
此处风景怪异,他们取名“务戒”,不明其义。
在他们生存的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有五座巍巍山峰,很久以前,不知是哪一个部落的巫师取的名字,分别被称为火巴山、金巴山、水巴山、木巴山、土巴山,暗示与五行方位相合。——这种“南、西、北、东”方位的排列顺序,正是古代巴蜀人的排列方式。
也正是瞫氏这一支白虎巴人,将 “土巴山”改称“虎安山”,意思是白虎族人在此安稳居家。
虎安山瞫氏大部族境内,到处是大树密立,深草藤蔓,成群的各种野生动物,叫不出名字的各种植物。
最可怕的,是有数十丈长的蟒蛇游走其间。
这里的先民,被高山、峡谷、河流,还有更为可怕的仇恨分割在不同的区域,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正是真实的写照,许多部落里数代、数十代没有人走出过出生之地。
瞫氏本部族的居住地虎安山,座落在乌江北岸,属于武陵山脉,平均海拔1900米,山峰、山谷、森林与草原浑然一体,交相辉映,层次分明,集雄、奇、峻、秀、阔于一体。
最为独特的,是虎安山顶上有一个大草场,他们称为虎安山草原。
这片草场,算不上是辽阔,但在崇山峻岭的峡江地区,犹如沙漠中的绿洲一样光彩夺目。
在春秋战国时期,乌江流域下游的巴国境内,还有两个实力不下于虎安山大部族的部族:
从瞫氏的地盘溯乌江而上,有一个巴国的侯爵部族巴氏,主要活动在乌江的支流郁水、黔水流域(今彭水、黔江一带)。
瞫氏和巴氏部族,都属于白虎巴人。
沿乌江再向上,是巴国的子爵部族酉水共氏,属于百濮,在酉水流域(今酉阳一带)。
先前,共氏在乌江的龚滩一带,后被白虎巴人赶离乌江岸边,但乌江流域仍然是共氏及其子部族的主要活动地区(大约包括今龚滩、沿河一带)。
瞫、巴、共三个大部族及其多个子部族、孙部族,后来统称为“乌江巴人”。
其前其后,更多的白虎巴人顺乌江而下抢占了长江与乌江的交汇地枳(今重庆涪陵),沿长江一带上下发展,融合成一个大巴族,建都枳。
后来,巴人势力到达江州(今重庆),建立了一个更加强大的巴国,以江洲为都城,以平都(今重庆丰都)、亵江(今重庆合川)以及旧都枳等地为别都或重镇。
那时的巴国主,拥有了盐阳、伏牛山、宝源山(今重庆巫溪大宁河一带)三大盐泉,已然成了一个地区性军事霸王。他不服楚国称为王、蜀国称为帝,欲自称为王。
而明智的大臣则竭力劝阻,认为可向天子上表伸手要为“侯”爵。
巴主冷静下来,退而求其次,自称为公(巴国在西周分封时仅为子爵,称巴子国,在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很尴尬),同时学西周和其他国家,大封宗族、功臣、部族首领——多年后,“及七国称王,巴亦称王”(《华阳国志? 巴志》),此是后话。
巴国主封当时的虎安山主人瞫武子为虎安伯、中将军,世代袭爵,其妻封为夫人,并封赏境内其他杂牌数人。
那次巴国进行所谓的分封,有一个附加作用:此此以后,各部落的首领不能也不敢再采用乱七八糟的称号(比如以前有称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比巴国主面子还大),皆称 “邑君”、“邑长”,巴主则称雄长、大君长或公。
闲话少说。虎安山各子部族的要人纷纷如期抵达虎安山,他们将要举行一次浓重而又血腥的祭祀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