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贵宾间,
雪白的病床上,“阿南,别怪小西,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凌月夕打着吊针,苍着一张白如纸的小脸,伸出手无力的抚过楚天南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这个时候了,你还为她说话!”楚天南眸中的唳气再次一点点的袭上来,噌的把手抽了回来,“夕儿?不是说过,你要好好的等着去北欧吗?你看你?不想去,去美国也可以?”
“阿南,等我出了院,我就离开这里!不过走的时候,给我留一样东西可以吗?我听你的话还不成吗?”她抬起无中力的手,撑着苍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水水润润,雾气蒙蒙。
“可以!”楚天南不等凌月夕说完,一双有力的大掌包裹了那双冰凉的纤手,他的心一凉,那一抹娇小的双手亦是如此,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眼神,平静的脸,那一双柔弱骨的手。
“我要……”
听过要求,楚天南的脸色一沉,薄唇抿成一第锋利的直线,直线里一点点的溢出一丝寒气,阴冷嗖嗖。
“阿南,你听我说……”凌月夕乞求着,目光哀怜,“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好!下不为例!”楚天南的脸上的寒气渐渐退去,可是仍有一丝寒霜滞留在黑色的眸底。
因为刚才的用力,凌月夕的脸上现出一层层的冷汗,气息也一点点变粗起来。
楚天南关切的上前扶上她纤瘦的胳膊,声音暗沉、沙哑,“躺好,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她猛的伸出纤手,一把拽住他那一只有力的大掌,“我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她的唇瓣娇软欲滴,声音婉转绵长,细细的,弱弱的,“阿南,答应我,否则离开这里我不会安心。”
“好!”他咬咬牙,墨染的流光闪过一丝暗沉。
“我走后,让冷小西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凌月夕的眼角闪了闪,脸上一片沉闷,声音里有一种淡淡的忧愁与担心。
“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再说还有阿强!”他眸色加浓,星光暗沉,他只字不提那个刚刚打了的女人。
“你的身体三天两头离不开医院,需要一个女人对你照顾,阿强是个男人,怎么照顾得了?”凌月夕精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双黑眸,一刻也没有放松,连那口气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在等等一个答案。
“夕儿?你去美国多久,我希望你很快回来照顾我,回来后,我们正式订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名份!不管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楚天南的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墨染的眸光灼烈的盯着凌月夕那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
凌月夕的眼里明亮闪烁过一丝欣喜,她缓缓松下拽着楚天南的大手,脸上划过一丝忧郁,“如果我不在,我担心你!”她没有再提冷小西,心里一片春潮四涌。
“很快就会好的,明天早上我会办离婚,我等着你回来!”他那双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握着那一只冰凉的小手,嘴角的弧度里悄悄的延展起来。“我一定风风光光的为你举行一个正式的婚礼!”
凌月夕眼角闪过一层浓浓的笑意。
这里风情月浓,窗外的小雨却是霏霏不息。
冷小西正木然的走在雨里,双眼空洞的向着远处走去,漫无目的,走一步算一步,像一介流浪的人!
在风雨中流浪,寻不到一处避雨的地方。
雨打湿了她的青丝,顺着缕一缕的青丝,滴滴嗒嗒的淌个不停……
打湿的青丝垂贴在前额鬓角,粘粘的,模糊了她的视觉。
咸咸的雨水无情,狠心的打在额头的伤口上,如同伤口洒盐一样,蛰得她滋滋的疼了起来,可是她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觉得只是那里有只蚂蚁在啃自己而已,那都不叫痛,只是痛痒而已。
白纱下,那张完壁无瑕的脸彻底的暴露出来,却是肿起了老高,肌肉一动便扯得生疼,五道肿起来的小山包,清晰的指痕,不用看她都能猜得到肿成丑八怪的样子,嘴角的血痂被雨水浸到了,裂开了,合上,再裂开,如此反反复复,口里的鲜血却再次渗涌出来。
她吃痛的停顿了下,吸了口秋寒,可是一想到心里的痛,觉得这里太微不足道了,额头上的伤,脸上的指痕,哪一个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而且很快就会过去。
切肤之痛而已,哪有心底的痛深?
心里的痛,却是无法比拟的,就像千刀万刀的一刀刀凌迟在自己的胸口里,心尖上,一刀一刀,不停不息,鲜血汩汩而出,弥漫了胸口,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剧痛,她说不清楚,只觉得痛得她的呼吸都乱了起来。
再呼吸一口发现胸口竟然都剧烈的抽痛起来,痛得她简直无法呼吸。
靠在墙角,她扶着墙,痛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是胸口的痛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她快要顶不住那一抹疼痛了……
呼吸越来越艰难,胸口越来越闷,不由的她双手靠在墙上,气息越来越重,重得她无力承受的时候,
扑的,
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的唇色轻颤着,苍白无血,挂着那一滴未吐完的血迹,像桃花一样的鲜艳,孤独,可这一抹鲜艳却被天街落下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洗净了,唇上还是一片苍白,还有一块深红的血痂,依旧触目惊目,摄人心魄。
她的心空了,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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