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我的电话在包里欢快地振动,我蹑手蹑脚地出去,是阿娇的夜半召见。
“父子见面会结束了没?阳阳和张清相处还融洽吧?”阿娇在彼端直奔主题,一贯地咋咋呼呼。我之前和她商讨过这个问题,看来她比较心急,想尽早掌握第一手情况。
“马马虎虎吧。”
“你呢?对他还有感觉吗?”
“说不清楚,我没仔细想过这样的问题,伤脑筋。”
“你可不能模棱两可,趁早弄清自己的心比较好。”
“我现在不想考虑自己的事情,好烦啦。暂时让他们父子团聚就行了,儿子开心就好。”
“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也要思量清楚,究竟何去何从。这种事切忌优柔寡断,最好干脆果断。要么一刀两断,绝不藕断丝连;要么不计前嫌,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复合了就不能时不时翻旧账,这样做最伤感情。”
“单纯为了凑合在一起过日子,我就要委屈求全牺牲自己的一辈子,那还是宁缺毋滥好了。我对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似乎还心有余悸,挺害怕他故态重萌的。”
“人家可是一支潜力股,你不要漫不经心,小心别人把他勾走了。你有时身段稍微放低点,免得失之交臂,以后又叫苦不迭。”
“谁稀罕他谁拿走,轻易就能被别人勾走的男人,担惊受怕守着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自在。”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无条件地支持你。不过,我友情提示一下,即便你要惩罚考验他,也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有时候不能过于苛责求全。难得张清现在姿态放得如此低,这几年依然对你还恋恋不忘,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有人偶尔犯了错误,改了也照样是个好同志,他以后说不定会对你肝脑涂地的。”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尽替别人说好话,完全撇开我的感受。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恋恋不忘,说不定都是伪装的,人家仅仅舍不下的只是他儿子。”
“你就可劲儿钻牛角尖吧,我反正是旁观者清。你也别嫌我啰嗦,总之是为你好,你要审时度势,借坡下驴。”
“我干嘛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广阔天地里,多得是有情儿郎。你不用杞人忧天,本姑娘大有市场。”
“你就贫吧,有你后悔的日子。”
“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再也不想将就了。我骨子里还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就一个人孤老终身算了。”
我的话半真半假,有些凄凉怅惘。?阿娇见我顾左右而言他,没个正形,又怕勾起我的伤心往事,只好无可奈何地挂断了电话。
亏她大言不惭说以我的决定为主,分明已经表明了她自己的立场,俨然为我暗示了方向,我极度怀疑她是张清买通的说客。她以前不是爱憎分明的妞儿吗,怎么能听张清几句忽悠就轻易改变立场呢?
我就算是心怀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伤害了我,我一笑而过”,大不了不与他过分计较了,可也犯不着要和张清再死磕在一起吧。我坐在沙发上懵然发呆,脑子里一团糟。
虽然不完全苟同阿娇的某些观点,但我明白她是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我甚是感动于她的一片苦心。试想一下,换了别人,谁会吃饱了没事撑得慌,管你活的好还是坏呢?
我大致上也完全能够理解她这番苦心的起源,她也是鉴于自身的情况有感而发吧!
今年上半年我老家举行油菜花节时,阿娇曾经和萧哥赌气逃离,跑到我老家与我小住了几天,她的婚姻生活谈起来那也是一把心酸泪,满纸荒唐言呐!我俩捂在被子里说了几天几夜,才听她把那一团乱麻说了个差不多!
这正应了那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阿娇与萧哥相处的如胶似漆,感情好的是没话说,关键问题出在子嗣上,简单一点说,就是涉及到传宗接代。
阿娇早些年吧,有幸怀了宝宝,可是萧哥觉得经济条件不允许,又一门心思要钻研学问,俩人一致同意就打掉了。近些年,各方面条件成熟了一些,可是阿娇的肚子死活不见动静,这下她婆婆不干了,撺掇着儿子与媳妇趁早good bye。萧哥是个孝子,夹在老娘与老婆之间像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可想而知,那日子过得是凄风冷雨不够爽利。
“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打算另择高枝了?”张清冷不丁凉幽幽地出声,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在门框上。
可能我讲电话太投入了,竟然没有发觉他从儿子的房间出来,也许他从头至尾将我和阿娇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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