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
我佯装耳背,没有接他的话,站起身准备开路,“今天辛苦你了,我走了。”
“你给我趁早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这辈子你就永远只能是我老婆。”张清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语气有些蛮横霸道,“你走了,儿子夜里醒了找你怎么办?”
“你那么大声干嘛?还敢凶我?”我十分不耻他做梁上君子偷听我和阿娇谈话,语气有点蛮横。
“对不起,声音是大了一点,我把喉咙捏着。”张清圆滑得像变色龙,马上和颜悦色,作势用手去捏自己的脖子。
一向强势的张大处长这般地伏低做小,真是难为他!不过,他也贼精,准确地拿捏住我的死穴,直接拿阳阳说事。是啊,我怎么能放心我的宝贝儿子呢?
他从出生起就和我形影不离,晚上更是黏糊我,平常要讲好几个故事才能哄他慢慢入睡。他特别爱听小老鼠偷油吃的故事,总是一边听一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问我,“妈妈,小老鼠的姐姐生的孩子到底叫一层还是一半?”
今天估计他实在是兴奋过度,玩累了,啥也不听,就满足地睡了。走还是留,我有点犹豫不决。
“你放心,我保证不骚扰你,你和儿子一起睡也行,自己一个人睡也行。”张清擅长察言观色,见我面色有所松动,立即给我吃一颗定心丸。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快去洗澡。”张清不容我过多思索,把我往浴室里推,顺手关上了门。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也不是狼潭虎穴,有啥好怕的。我把门拴上,心安理得地泡澡,奔波一天的疲乏一扫而光。泡爽了,我才想到一件尴尬事情,睡衣啥的都没有,总不能身不着片缕满屋子窜吧。我披了件浴巾,在浴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小枫,洗好了吗?快出来穿衣服。”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张清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把门拉开一丝小缝隙,张清正拿着一件女式浴袍,像个岗哨守在门口。
我瞥见那件丝滑的女士睡衣,胸中一股酸涩的意味“呼”地腾起,声音略微颤抖问他,“你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都已经金屋藏娇了?速度挺快的嘛!”
也是,他张清是个正常的大男人,总的有起码的生理需求要解决,本无可厚非,可我心里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原本对他不理不睬的,一想到他有可能移情别恋,我还是浑身不舒服,心里泛起心酸的痛楚。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自己本身对他若即若离不大稀罕,要是被别人觊觎了,多少有些不甘心。就算不喜欢,也要霸住不放,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矛盾而又可笑。
“吃醋了?舍不得我?”张清涎皮厚脸凑上来,趁机从门缝里在我嘴边偷个香,“放心,没别的人,都是为你准备的。”
“你少臭美,谁舍不得你?”我口是心非,双颊飞上两朵红晕,一把抓住睡袍推开他。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步步为营,早就存心把我们母子拐骗回家。
张清在后面嘿嘿直乐,我的敏感和紧张取悦了他。他感觉到我还是很在乎他的,我也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他还没试探我呢,我就巴巴地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我不打自招,很有些难为情,也不管张清在那里自鸣得意,爬上儿子的床,睡了。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东西在我脸上,脖子到处乱啄,耳边充斥着呼呼的粗重的喘气声。这一切像讨厌的苍蝇一样,吵得我睡不安稳,我不耐烦的顺手挥过去,极力驱赶。哪知道半路上被有力的臂弯禁锢住,动弹不得。我的瞌睡虫一下子赶跑了,张清竟然爬上了我的床。
他像一堵火热的肉墙,紧紧地贴在我的身后,双腿钳制住我整个身体,藤蔓一般死死缠绕。他的双手肆无忌惮地上下游走,带电似得撩拨的我禁不住不停颤栗。一件硬硬的昂扬的物件抵住我,让我火冒三丈。他可真是够脸皮厚的,公然爬上我的床不说吧,还敢让他的零件耀武扬武。
我气急败坏地勾起脚,不安好心地朝他蠢蠢欲动的部位踹过去。张清像算准了我的下一步动作一样,早准备了招数对付我的小伎俩,他不费吹灰之力捞起我作乱的脚丫子,细细摩挲,竟然又勾的我心痒难耐。简直是欺人太甚,我胆从怒边生,扭头张嘴,獠牙小齿恶狠狠地咬在他的左腕上。
“嘶——”他微微抽了口冷气,我小计略成,心里暗自得意。谁叫你老虎头上捋毛,送上门来找打。
“妈妈,干嘛?有蚊子吗?”儿子睡梦中呢喃一句,翻了个身,咂了咂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我怀里又睡了。
“别把儿子闹醒了,”张清凑到我耳垂边,隐忍着保证,“我一定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