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醇香。整个人呈一种放松状态。
这时,什么显赫的身份,强硬的作风,统统离他远去,他也不过是个虚弱的普通男人。
就是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却让我爱不得,恨不得。
陈晗潇来换班时,我就从医院撤退了。花店不能疏于管理,毕竟是自家店铺,我不能老当甩手掌柜。再说与张清独处一室,总让我觉得如坐针毡,十分不自在。
大约心中有事,即使上班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干活总有些恍恍惚惚,魂不守舍。当我再一次找错钱时,小梁十分奇怪,“林姐,你今天怎么老是不在状态,有心思?”
“哪有,昨儿没休息好。”我嘴里搪塞过去,心里却在掂量待会儿要如何与儿子沟通张清从天而降的事情。
估摸着时间差不离了,我匆匆交代小梁几句,就心急火燎朝阳阳的学校赶。中途与上晚班的乔羽擦肩而过,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与我打招呼,“林姐,去接阳阳吗?”
我飞快地点点头,急急忙忙走了,剩下乔羽满脸狐疑。
我紧赶慢赶总算没有错过放学时间,校门口有许多伸长脖子张望的家长。我擦了把汗,踮起脚,也加入了候学一族。
一群群小朋友像出笼的鸟儿紧跟在老师身后,手牵手依次出了校门。寂静的空间顿时热闹起来,孩子呼朋唤友的声音,大人确认自家孩子的声音,老师挥手说再见的声音,汇成动听的乐曲。
阳阳还没有出来,我挤在人群中东张西望。门口的人越来越少,阳阳他们班大约拖堂,我心情有些迫切。
“妈妈——”儿子见到我,咋咋呼呼像只肉球冲过来,圆圆的脑袋在我怀里拱来拱去,受宠若惊地问,“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
我仔细擦着他额头的汗珠,轻快地逗他,“妈妈想你呀!喜欢妈妈来接你吗?”
“当然喜欢,妈妈天天来接我吧?”这猴小子和他老爸一样得寸进尺,撒娇地央求。
“尽量吧!”我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愿他不要过分计较才好。
店铺里要操心的事情不少,我实在是不能满口答应他的要求,免得以后失信于他后让他白白伤心,还是留点余地恰到好处。
就是这样模糊不清的回答照样让儿子雀跃不已,他喜滋滋地将胖乎乎的小手塞进我的掌心里,背着卡通书包蹦蹦跳跳地前进,不时咯咯地绕着我转个圈。
天气渐渐转凉,街道两旁的树叶应景地变黄凋落,扇形的银杏树叶在半空中飘飘洒洒,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金黄色。夕阳如血,穿透疏落有致的梧桐树影折射下来,将我们母子的背影拖曳得和乐温情。
“阳阳,你还记得爸爸吗?想不想见他?”我斟酌良久,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语气不当伤害了儿子。
“不记得了,我一点也不想他了。”
没有想到,儿子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直接了当,干干脆脆,一下子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一句话说完,也不看我的表情,双手紧紧攥住书包的背带,低下头,跌跌撞撞朝前赶。
这哪里是个幼小的孩童提到爸爸时该有的反应,我的心里酸酸涨涨种种滋味杂陈。对儿子,我和张清真的亏欠太多。
我紧走几步,撵上儿子,握住他的手。哪知道,他小胳膊死劲一摔,倔强地仰起脸蛋,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他反正也不想我,我干嘛想他?我早忘记他了!”
我蹲下来,揽他入怀,企图用这个温暖的怀抱安抚他,给他片刻的安全感。儿子窝在我的怀中,委屈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簌簌落下来,小肩膀伴着抽噎声一耸一耸的。
“儿子乖啦,爸爸怎么会不想你呢?他可是天天念叨你!”我怜爱地抹着他红润鲜嫩的脸蛋,拭去他眼角伤心的泪滴。
“真的吗?他没有忘记我吗?他会想我吗?”儿子明显不信,但总算止住了抽泣。
“当然,你是他的好宝贝嘛。他抓坏人去了,负了伤,很恐怖的。他不敢来见你,怕吓着你呢!”
“很严重吗?那他一定很疼吧?”阳阳一听,十分着急。
我的阳阳真是一个善良的儿子,听到爸爸受伤,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担忧立即溢于言表。
“妈妈,那你带我去看看他吧!”儿子皱着眉头稍微纠结一番,作出决定,“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这一次吧。”
我牵着懂事的儿子,感觉自己实实在在是个幸福的女人。人生真的不需要繁花似景,有子如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