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出去陪阳阳,不许在这儿捣乱了!”我的面色稍霁,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既然张清肯低头示弱,我也没必要和他过于斤斤计较,不然他说不定会越疯越起劲,像个孩子似的乐在其中呢。
“好吧,我这就出去!”张清迫于无奈去推门,临走还愤愤不平地咕咕哝哝,“你对你那个前男友都笑语盈盈的,就只把我当成阶级敌人严防死守,偏心眼!”
我淡定地刷着牙,对他的抱怨恍如未闻。张清不甘心地握着拳头,作势在我的身后勾了勾,却又不敢真的打在我的背上,只能来回做着假动作。我像长了后眼似的猛一转身,张清的拳头不偏不倚恰好悬在我鼻尖的位置,差点命中我的鼻梁。
张清赶紧动作敏捷地把手臂往回收,状似无意地在空中挥了挥,“唉哟,这胳膊酸疼酸疼的,我活动活动筋骨。”
他自己以为自己掩饰得多么巧妙,实际上我在梳妆镜里面已经将他的狼狈窘样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腹黑的家伙,做了小动作被我逮了个正着,居然也不觉得尴尬,还睁着眼睛信口雌黄。
我绷着脸也不搭腔,只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觑视着他。张清在我的逼视下无处遁形,只能厚着脸皮讪笑,搔了搔后脑勺说,“我出去了!”
你早该出去了,死皮赖脸在这儿磨叽了半天,难道还想我用八抬大轿请你出去。我暗自腹诽着,敛眉垂首继续不紧不慢地刷我的牙。
既然有张清在外面忠心耿耿守着阳阳,我也不用着急,正好有充足的时间好好捯饬自己。我闩了门,又来回拉拽了几次,觉得保险系数挺高的,就放心大胆地脱了衣服,浑身上下舒舒爽爽冲了透。不热不冷的洗澡水淋淋漓漓从头淋到脚,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温情的滋润,人感到特别解乏。
“嘘——”等我捯饬完出来时,张清斜倚在阳阳的床头,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我轻点。
“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移步过去,朝阳阳脸庞歪着的那边探了探头,“这么快!”
“累了就会睡得很快!他又不像大人那样喜欢心事重重,难道还会失眠不成?”张清说着煞有其事,好像对带小孩子蛮有经验似的。
我拧了个干毛巾绞着湿漉漉的头发,对他自以为是的言论不置可否。张清见了赶快夺过我手中的毛巾,手忙脚乱地帮我揉搓头发,压着嗓子小声责怪,“你以前不是不爱晚上洗头发的吗?今晚洗它干嘛?小心明天又头疼!”
说实话,已经好多年没人这么体贴地给我揉搓头发了,他突然这样大献殷勤,我还很有一些不习惯,别扭得不行。我的身子不自然地往外挣扎了一番,半推半就地说,“我自己弄吧!”
“你别动,小心水流到眼睛里去了!”张清霸道地用胳膊把我的肩膀一夹,将我的身子扳正固定,一边笨拙地绞着头发,一边自言自语,“你的头发还是黑黝黝的,摸着顺溜柔滑,手感就是好!你以前长发及腰多飘逸,谁让你剪这么短的!以后不准再剪了,听到没有!”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算我的什么人,我干嘛要听你的摆布,为你“对镜贴花黄、当窗理云鬓”?我能让你亲近亲近我的头发就够开恩了,你还没有自知之明地对我的发型指指点点,如果侍候不好得罪了我,我连你巴结我头发的机会都给你剥夺得干干净净,看你还怎么多嘴饶舌!
“这样不行,头发半天弄不干。我来想想办法,找医院的护士去借个吹风。”张清在我的头顶笨手笨脚地掰弄半天,硬是整不成器,决定再另辟蹊径。
我用手撩着发根大致上揉了揉,估摸着干得差不多了,就懒得再生事了,“算了,深更半夜的,你到哪儿去借那玩意儿,你就不要再瞎折腾!”
今晚就这么将就一下,大约不会有什么问题。出门在外,诸多不便,哪里有条件挑三拣四,就不用那么穷讲究了。
“那怎么可以?如果寒气沁入了骨,你又该头疼欲裂了!”张清此刻显得非常固执,好像迫切地要对我呵护有加,“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瞧!”
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又不能马上变个吹风出来,还不就是卖弄自己的色相去撩拨那些涉世不深的小护士,忽悠她们屁颠屁颠替他跑腿。你别说,不管男女,只要颜值稍微高那么一点点,找人办个事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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