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情一般都能畅通无阻。人们骨子里好像天生带有点奴性,心甘情愿为所谓的帅哥靓女们服务,这似乎成了一条约定成俗的真理。
“你放心,我顶多冲那些小姑娘们露个笑脸,不会让她们占我的便宜!”张清见我无动于衷不发话,以为我担心小姑娘们趁机揩他的油,还自作多情地向我保证一句。
我管你被别人占不占便宜,最好被她们生吞活剥了,世上还少个祸害,但这话我只在心里嘀咕,没有硬邦邦地说出口。张清他老人家一副热心快肠,我就暂且给他留点颜面,不把他打击过分了。
“你看,我说我有办法吧!”十几分钟的功夫,张清真的拿着一个小巧的折叠式的紫色吹风,得意洋洋地进来,“这玩意儿虽说小了点,但聊胜于无。你快坐好,我很快就会帮你吹干!”
张清指挥我在会客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去盥洗室又拿了一条干毛巾,将我的颈脖子严严实实围了一圈,摆开架势煞有其事地给我吹起了头发。
我只巴望他早点折腾完了事,难得地不再与他唱反调,敷衍地挺着身子,任他在我的头上捣鼓。他小心翼翼地撩起我的短发,干燥有力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笨拙地穿插绕动,一不小心就拽疼了我,我微不可闻地“嗤”一声,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
“弄疼你了吧,我动作再放轻一点!”张清的嗓音低醇磁性,像大提琴发出的颤音,说不出的魅惑,落在我的耳中,麻酥酥的。
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立体动人,深邃的目光化成一双无形的手,从我绯红的面颊到秀丽高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一一抚过,似乎想将我融化在他刻意营造的温柔之乡里。
男子的气息夹杂着酒味暖烘烘地扑面而来,我先是愣住,随后面红耳赤,全身僵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脸上又开始火辣辣地烧起来。我神经质地一把推开张清,根本不想听他说了什么,只想将他推得远远的,再也不能靠近我。
张清猝不及防,脚上趔趄了一下,他就势一歪,朝我身上一倚,将我满怀抱住,面颊深深地埋在我的后颈窝,鼻子在我莹白如雪的肌肤上死劲嗅。
我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来临,马上像受惊的刺猬张开浑身的武器戒备。我伸出手臂用力推搡他,嘴里急切地催促着,“你快起来啦!”
“小枫,你个狠心的小东西,总是把我当成洪水猛兽防备着!”张清懊恼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幽暗眸底的忧伤如烟火般转瞬即逝,“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我怎么忍心再伤害你呢?我只是贪念你身体的温度,只是想起了以前给你吹头发的光景。”
是咧,若干年以前,张清似乎也这样笨拙地为我吹过头发,一次或者两次,婚前或者是婚后,我如今也记不大清楚了。他当时可能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也或许在他把我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绕几圈的时候,也曾为我付出了那么一点真心吧?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大约他当年心里也曾有我的一席之地吧,我这样自我安慰着。只是时过境迁,无论当时他待我如何,过去了的不能重来,失去了的再也找不回来。生命中的这些聚散离合,我们也只能坦然地去面对,纵有不甘,也只能选择一条无悔的路,欢心走到底就好。
“头发已经弄干了,你也快睡吧!”良久,张清才从我的颈窝里抬起头,用我脖子上围着的毛巾帮我把头发又绞了一遍。
我一下子变得出奇地安静,乖乖地听他的摆布,不再任性地扭来倔去。
“我把床给你朝阳阳那边挪近一点,这样你们即使各睡各的,也方便你查看他的动静!”张清啰里啰嗦,事无巨细安排的面面俱到,“床头的灯就让它开着,但拧暗一点,也不要对着阳阳的眼睛!”
“我知道了,你走就是了!”看不出来,平时雷厉风行的张清婆婆妈妈起来竟然这么絮絮叨叨,我有些不耐烦了,故意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
“好,我马上就走!”张清到底是个警察,有着天生的职业敏感度。他习惯性地满屋子环视了一遍,觉得向我交代的差不多了,就走了出去,顺手关了门。
我如释重负躺下来,这下可以耳根清净睡个安稳觉了。
“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待命!”张清去而复返,蹑手蹑脚地踱进来,附在我的耳边压着嗓子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