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路,我不管不顾的在柴草棘刺里穿行,好才并不远,也就几十丈的距离,在付出被划了几个小口子的代价后,终于到了山沟。果然有溪有水,听着那犹如仙乐般的淙淙流水声,喉咙里差点伸出手来,我飞扑过去,拨开柴草,伏在水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牛饮,先灌了个肚儿圆。
虽说只是清冽的山溪水,喝饱之后也令我暑气尽去精神了不少。我不敢怠慢,瞅着小溪的一块石板,轻轻的掀开,果然有货,而且是双胞货,一大一小两只螃蟹被我手到擒来,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剥掉蟹壳,在溪水里冼净了,掰下它的大钳小脚就往口里塞。
生螃蟹我可没少吃,每年夏天我们都会生吃几个。老人们说生吃螃蟹可以防治出鼻血,但不能多吃,螃蟹性寒,生吃多了于身体有碍,容易引起腹痛腹泻。
生螃蟹并不难吃,有些许的腥咸,除了大钳子硬硬的有些崩牙,味道还不错。
两只螃蟹除了勾出谗虫,肚子角都填不满,我一顿翻找,大大小小的螃蟹抓了十几只。我此时只想填饱肚子,也不管能不能多吃,“?蟋蟀蟀”的一顿猛嚼,总算是压住了饥火。
我辩了辩方向,沿着山溪一路向下,心想这下应该不怕迷路,而且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我这想法是对的,沿着蜿蜒曲折的小溪一路向下走,大约走了二里路就看到了一条山道,上了山道才拐过一个山坡,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就扑入了眼帘。我大喜过望,快步走向小山村。
时在正午,阳光炽热,山村的户外看不到人影。才进村口,邻近的院子里窜出一条大黄狗,对着我一阵狂吠,这一下起了连锁反应,整个村子都有狗叫,而且只转眼间,七八条毛色不一的大小土狗就聚拢在一起,对着我这个陌生人虎视眈眈。
山里人家的狗大多都会赶山,机敏骄健,性情凶猛,一只二只我还不惧,这七八只聚在一起,那战斗力非同一般,就连凶猛的野猪也会望风而逃。我赶紧从路旁的柴禾堆里抽了一根三四尺长的木棍,一时踌躇着趔趄不前。
“发瘟的叫死叫魂呀,吵得个午觉也睡不安稳。”屋子里传出来一声斥喝,随即出来个光着上身的干瘦老人,略有昏浊的眼睛紧盯着我看了看,试探的问道:“你这伢子找哪一个呀?”
我赶紧答道:“老爹爹,我不找哪一个,就想问一下路。从您们这儿去阳东街上有多远?怎么走?”
“去阳东呀?沿大路路一直往前走,得有二十几里,那可有得走哟。”
二十几里?这么远?我吃了一惊。记得自己从医院到胜利水库不过几里路,加上山路绝不会超过七八里,这一绕怎么就远了这么多?
见我发愣,老人疑惑地盯着我说:“听口音你这伢子不是本地的呀,在哪里弄成这副模样,连路也不认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土的衣裤,肮兮兮的已不现纱路,虽然刚刚在小溪里草草的抹过一把脸,恐怕也并未洗净,尽管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狼狈的脏模样,但也想像得到。我脸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
我们这儿口音极杂,三县比邻,真正的十里不同音,老人家自然听得出我不是本地的,我稍停了一下,抬起头回答道:“我不是本地的,昨天和同学在胜利水库玩耍,后来和他们分开我迷了路,在山上转了一夜,刚刚才转出来。我从未来过这里,不认得路,所以才想来问一下路的。”
“什么?你是从胜利水库那边转来的?那不是得从猫儿岭穿过林区么?转了一夜!我的个天,你一个细伢子如何转得出?看你的样子还受了伤,不会是遇上么事了吧?”
我看着这位满脸斑点皱纹深刻的和善老人,踌躇着该如何回答,老人也看着我,顿了一下,伸出巴掌在自己额上拍了一下说道:“你看我真是要死了的人了,伢子,来,进屋歇会,你说你昨天迷路在山上转到现在,那肯定是没吃过东西,怕是早就饿坏了,我老头子家里没有菜蔬,给你做顿饭还是有的。”
说话间不由分说拉了我的手就往屋里走。
说实话不提吃饭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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