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徐少桥同太叔奂还在奋笔疾书,宁朝来看得直咂舌,这两人真是厉害,想也不想便能填出答案来,看夫子一脸赞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仅是速度快。
难怪太叔奂那样的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有本事便是不一般。
再往下看,宁朝来心中竟是有了小小的佩服,这样的年纪有此才能,实属不易。佩服之余又五味杂陈起来。
想她宁朝来,自诩没有学不会的事,看了这张考题后却生出前路茫茫渺无方向的挫败感。
宁朝来叹了一口气,她要多久费多少功夫才能记住这些繁杂的地图。
“夫子的得意门生,是否名副其实?”
上阳的话将宁朝来的思绪拉回,看着上阳满脸的笑容,宁朝来抿唇轻笑。上阳哪是在问,不过是陈述她的看法而已。
一柱香之后,太叔奂与徐少桥同时停笔,在一片唏嘘声中起身交卷。
夫子执笔,当场批改,太叔奂没有一处错误,徐少桥因漏写一处而位居第二。
夫子一本正经道,“作战时,首先便是要了解地势,从而才能够制定得出适合的计策。此乃知己知彼,是故方能百战百胜。若是连自己身处何处,周围地势如何都不知晓,只会被别人斩尽杀绝。此次测试,除太叔奂与徐少桥,其余的全部重考。”
夫子的视线落到宁朝来身上,语态稍微柔和,“至于宁朝来,你初来乍到还不甚了解,我许你不参与此次的绘图,不过,为了以后学习能轻松一点,你最好向过关的两人请教一下。不要求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也得与他二人比肩才是。今日便如此,明日是夫子的课。”
教阅教武,夫子教文,一人一天轮流上课,这是上书学堂不成文的规矩。
“啊?”
夫子话转得太快,宁朝来脑海中还在想那二人工整有力的字迹,没有反应过来。
教阅拿着戒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对于宁朝来的反应,根本不予理睬。
太叔奂淡淡瞥了宁朝来一眼,披上大氅径自离去。
要他教宁朝来,决计不可能,他巴不得将宁朝来大卸八块拿去喂狗,死也不愿意和她有多余的交集。
“你恐怕不知道吧?”上阳笑着捏捏宁朝来的粉嫩脸颊,“上书学堂的人都说,宁可和教阅讨论武术、与夫子讨论学术也绝不得罪太叔奂,否则,他会把人教训得不知东南西北。”
宁朝来很赞同的点头,太叔奂不服输的性子,睚眦必报是情理当中的事。
上阳笑笑,出了书屋,上阳一走,其他人才纷纷迈步,不难看出他们都以上阳马首是瞻。
“你怎么还不走?”宁朝来回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徐少桥。
徐少桥冲门外努了努嘴,“不要相信她的话,十句里面没一句真的。”
“为何?”宁朝来不解,上阳身份高贵,就算是说她手里捧着月亮,别人也会附和,她用不着说谎。
“相信我的准不会错。”徐少桥显然不愿多说上阳的事。
宁朝来表示理解,毕竟,总有一些人是看一眼便覆水难收,也总有一些人是看一眼便打心底里厌恶。